“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元亮以一种惬意归真的隐者,披一习葛衣穿越历史的烟霭缓步而来,从容悠闲。这是陶潜留给世人的初印象。一首诗,并不足以了解一个人。后来,得闻“猛志固常在”的长啸,那个隐士的报国之心跃然纸上,不再是那个只沉浸于“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世外之人,而是一个若为刑天便可舞干戚、若为精卫便可填沧海的仁人志士。后来呀,一句“少无适俗韵,性本爱山丘”真不知是无可奈何的退去,还是自始至终的深情守候。三仕三隐,在出与入间苦苦挣扎,曾经自言“少年罕人事,游好在六经。”,想必那时的元亮是一心想济世报国的吧。后来,一颗心再也无法在樊笼里挣扎,借口五斗米,转身离开。
我觉得这样的反复并不是陶潜心智的薄弱,而是在大起大落之后的一种人生选择。这其中或许有很多不得不放下的壮志,但却是在深思之后的抉择。
之后的渊明人在红尘,心却早已入仙林,以冲淡的语言风格记录着自己的人生轨迹和思想感悟,不同于当时的瑰丽华美,而是一种和自己选择的生活一样的自然的笔调。桃花源的遥想终于在自己最后的人生里得以简单实现,渊明即使没有实现少时宏愿,想必也应该了无遗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