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越”理发店》

      庭方需要对着镜子关注自己头发的长短和长相是在参加工作后的事,正是生长发育的年龄段,渐渐有了青春的萌动,虽说没有异性因素,然而爱美之心是与生俱来的。

      他参加工作时的实际年龄仅十六虚岁,未满十六足岁,严格来讲有“童工”之嫌,好在那时没有现在法律上的严格,在确认年龄时也不象现在有身份证或网络数据核对,尽管这样,“童工”一词还是会引起重视的。在填表格时也就多报了两岁年纪,同时在体检前没有象往常一样头发长了就去剃掉,而是留长了头发,因为发短人更易看小。

      由于被安排在外地工作,且服务性行业休假是不定时的,而需要理发则是有固定时间段的,因为对儿时剃头店存有不好的印象,庭方再也没有回到那剃头店去过,大都在工作的地方解决理发问题。

      工作的地方是一个小集镇,街上仅有一家象样的理发店,名为“从头越理发店”。他对这“从头越”三个字觉得有些熟,更是感到这店名起得特别!

      这理发店有三张坐椅,三个师傅之间用现在的关系来解释应该是合伙关系,其中两人是兄弟俩关系,对另一个没有印象,庭方从未让他理过发。下面的故事都是这兄弟两人的事。

      兄弟两人都是当地人,大的叫敏宇,小的叫敏华。敏华反比他哥长得高,而个性差异也不象是一个娘胎生养出来的。

      敏宇早早就有了儿子,自己人显小,那儿子更是一个小不点,显得先天不足。看见他父亲象是见了鬼似的,似乎是偷来人生一样,也从未见过他们象父子关系的场景。

      说兄弟两人个性差异大,在于敏宇心机重,讲话棉里藏针带有些阴沉的感觉。个小却很少吃亏。他应该是念书不多,但似乎喜欢看书,偶见他胳肢窝夹着书路过的情景。这样的人在小街镇已不能视为一般的乡下人了。

      除去理发时,他那发紫的嘴唇叼着香烟基本不离嘴,能让烟卷在嘴唇中左右滚动而不掉下。空闲时就到对面的小百货店里闲讲白说。大部分时间双手插在裤兜里斜依在店门口,眯缝着眼看着往来的漂亮异性。

      几乎每个理发师傅给人的印象都是整整洁洁的,这得益于整天在镜子前能不时观照到自己,但那也就是头发梳顺、穿着干净而已,对比现在的salon发艺师那头发处理的可是五化八门,且穿着不凡。

      刚流行“的确凉”那会,因耐磨、挺刮而紧俏,属于金贵的衣着,敏宇他就有件白衬衣。理发空档时,就骑马式地跨在长凳上搓着脸盆里的衬衣。没见他洗过其他衣服。有人多嘴讲:“你老婆总是洗得比你干净的,为什么不让她洗?“

      说起他老婆这小街上几乎无人不知他是怎么上到手的。他的老婆是另一个大集镇上的,也是理发的,不同的是那大集镇的理发店加入了商业社,是集体性质的正式员工,属于吃商品粮的。

      介绍人头一次带她到他家来看家境,他故意吃了中饭留晚饭,说保证当晚有拖拉机送她们回去的。那时的拖拉机属于“搭专机”的档次。临了,找借口没让她走得成,留宿在家成就了好事。

      白天相亲时,女方还在嫌着他家有兄弟三个、且个子太小!明确对介绍人表示不同意,只是介绍人得了男头的“私佣”配合着留了宿,劝说:“姑娘不用害怕,我陪你睡在一起,”接下的故事情节:待睡至半夜,介绍人佯装上厕所,他趁机替换进房,任由她百般挣扎到底还是让他入了港。

      就那一夜,女的就怀上了他的种成了熟饭。要知道那时代不要说已经怀了他的种,就算是在他家过了夜都是难以说的清的。当然他当时也不知道这一夜就成了事,但第二天一早开始,他就又放鞭炮又发糖,让两地的街坊及单位无不知道她已是他的人了。这桥段使庭方想到曾经有个离婚案件,当法官问到恋爱经过时,女的讲第一次见面是在公园,就因为避人换地方爬假山时,他从上帮着拉了一把,女的以为手既然已经被他摸过了,也就从了他结了婚。

      却说这小街镇上从未见过这敏宇的老婆,似乎婚后她并不怎么到这边来过日子,这是否印证着她对这场婚姻的不甘?敏宇维持夫妻关系的方式是每星期必赶到老婆的所在的镇上去住上两夜。还会到她的理发店里去替换一下露一露手艺,面子上是照顾她,实质是在宣告雄性的主权而已。只是这两头赶并担忧老婆跟了别人着实是很累的!这种情况直至生了第二个儿子才有所松劲。

      他的兄弟敏华更有些特别,更有说头。

      这敏华比敏宇要高挑。按理说形容男人是不该用“高挑“字眼的,实在是因为他生就的一付”奶奶相“。南方人叫”奶奶相“是指一个男人行为举止没有大男人的粗犷,而是女人般地柔顺细腻。在描述他是不自禁地老是想用“她”作为代称!

      敏华没有他兄长的心机,虽然女人样、长得好,倒也没有女人般地心胸狭隘,人缘也好。说起话来轻声细语带磁性,走路成外八字,这一切仅是外表,而空闲时静静地织毛衣、纳鞋底等女红那才叫一个“绝”字!

      现在庭方自己的女儿都已长大成人并有了外孙男女,有了许多人生阅历和教育子女成败的感受。回想起来,敏华虽是男儿身,至所以女人相,定是在个性养成阶段的关键期更多地受了女人的影响,这类似于动物出生后的“第一眼”,第一眼看到是什么就把那当作母亲去模仿学样了。

      这小街镇上仅有一家饭店,早晨麻糕、油条、粥和面条,中午冷盘、炒菜、老酒,晚间面条、咸泡饭一应具有。那学掌勺的徒弟有机会去”大学校“锻炼的,其时的“大学校”是参军的意思。因为师傅舍不得他离开,带兵的首长经不住这师傅在招待所一再哭诉挽留,这样反倒害了徒弟的前程,从此开始闹情绪,这期间与敏华合得来,两人就经常处在一起,热热络络,虽然都是男子,给人的感觉就象是一对夫妻,晚上也睡在一铺,早晨醒来互相打趣,旁人倒也没有过多的说道,也没有太多关注。

      男人都喜欢由敏华理发,倒不是他的技艺特别好到那里,就是喜欢他的整洁和“奶奶相“,当然这”奶奶相“用在其他行业上恐怕就不行。——剪发时他那柔荑般的纤指,拇指与中指扣在剪刀环里,其他手指象兰花指似地翘着,这时剪刀切湿发的感觉和剪刀与梳子磕碰声显得很轻盈。

      理发时难免会有些身体厮磨,那是种暖暖的带有些暧昧的感觉。男人喜欢由他理发,女人也喜欢让他剪发梳洗,这样身上常带一股女性用的香波味。严格来讲,庭方是个“同性相斥”标准男,但这种感觉是不自觉的,起码是不排斥的。

      庭方虽然已经离开老家参加了工作,再也未到过儿时的剃头店,但不怎么甘心在外地理发,有些老家情结。自己口袋里有工资,想着回到老家换一家条件好的感受体会一下,——那当然不再是“剃头”而应该是标准的“理发”或“剪发”了。

      这天,他如愿以偿地坐上了转椅而不再是儿时的不能转的方櫈,趁人不注意时用脚一踮转了一圈,圆了儿时希奇的念头。

      人虽长大了,个性依旧是讷口少言,师傅问他怎么理,没有心理准备的他支吾着,一任剪、吹、发膏摩丝,抬头再看镜子中的自己竟显得成熟了许多,发型是三七开的,神气是神气了,但也不自在了!化了大价钱也是心痛的!

      回家的路上碰到了同学对他大惊小怪他就受不了,想到平时多照镜子父亲都会开销他:“喜欢照镜子就是贪色“,就觉得这样子进不得门,于是从大街穿到街后偏僻处,赶紧把那板板正正的三七开头发弄乱。

      且说这是庭方参加工作后第一个春节,过完年回到那小街镇上,路过那“从头越理发店”,店门上贴着鲜艳的春联:“新事业从头做起,旧现象一手推平”,有些小文化的他正在品味着内容,身后一句“头还带回去的啊!”揶揄声出自敏宇的口中,那意思是都在这里工作了还回家去理发!这敏宇没有新年头上应有的庆贺用词,庭方回家理发,竟成了他斥责的由头。但下一次的理发庭方还是成全了这店里的生意。庭方之所以没有坚持回老家理发,原因是他们兄弟两人的阿叔正是自己单位上的头头,回家过年还曾托敏华开口向他那阿叔开后门买了一个猪头回去腌制的。

      这天仍由敏华为他理发,心里觉得很轻松,也就话多了起来,其中问到为什么店名叫“从头越理发店”,这“从头越”的出处是“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毛主席诗词能随便用?”敏华“嗯、嗯”地打着哈哈。他接着又说这“‘从头越’有些剃光头的感觉:剃头推子从下往上推而越过头顶寸草不生了,”但敏华仍就不接他的话头。他又接着又试着问了一个问题:“听说理发师傅都是平脚板?”敏华答道:“嗳,这倒是的,因为站的时间久的原因所致。”

      提的问题得到答案,鼓励了他进一步的提问,内容是:为什么那时的地下党不在理发师傅中发展党员,当坏人头头来理发时用剃须刀不就可以解决问题了么?但这次的提问遭到了敏华带笑的排揎:“你脑子有问题了吧,瞎想八想!”接着又说:“你当坏人都是傻瓜蛋,头头都是有专人为他服务的,根本不需要到理发店里来的。”庭方细想了一下,这倒也是的。——别看敏华是理发的,还是有见地的。顺着想,即使有专职为当官的理发,在理发的过程中也是存在危险的,转念又一想,喔,肯定是有保镖在边上盯着的。——这庭方闲书看多了!

      庭方在“从头越理发店”最后一次理发是参军前的事,是结束老百姓到穿上军装成为军人前的一次理发。那是政审和体检都已过关,肯定要离开这小街镇了。

      集中后,虽然都换上了军装,但看到每个人的发长发短都不一样,有的还是光头,而行为举止更与老百姓别无两样,好在还未有领章帽徽,因此只存在不雅观而不属于“稀稀拉拉”(军队用语)。

      到部队后就不用去理发店了,时间不允许、经济条件也不够,政治上想进步更不能忘了艰苦奋斗!还有一个缘故,连队里要求进步的人多,头发得留着给那些学雷锋的来剃。当然,剃的头发难免是坑坑洼洼灾难一片!但你要是嫌难看,最后就推个光头完事。

      ……

      细算起来,庭方在“从头越理发店”理发也不过一、二十次,前后不过一、二年时间而已,但因为是人生的第一次就业地,年龄上也仍属年少阶段,所以此后想到这段人生经历是记忆犹新!

      他在回想一些过往经历就试图把一次次的理发作为叙事的节点,曾不恰当的比拟“头发似韮菜,一茬一茬地生长并剪割”。如果把那剪过的理过的发连接起来,那上面是否会象树或贝壳一样有着年轮可辩?或者把它们幻化成纪事长卷、上面是否刻满了过往的信息数码?——过去的岁月因谋生或不倦地追求,到了多少环境、经历了多少事、换过多少理发店、理过多少次发,于是就有了《岁月从头越》及至这《“从头越”理发店》的出处。

      庭方再次回到这小街镇已时隔三十来年,这次的回望纯属念旧。从内心来讲,他反感怀旧,总觉得那是“人至将老”的体现。平时不愿意与同龄人相往,努力让自己保持年轻些,但对过往怀念的排斥,就象自己拎了自己的头发离开地球一样不可能,因为随着年岁的增加,接触的新事物越来越少也难留在记忆中,倒是那久远的儿时的经历反倒难以忘怀。

      时隔三十多年后的小街镇倒也并不是“面目全非”。这时代,相隔数十年对一个地区而言变化是巨大的,但对小街小镇受一些因素的限制有可能仍保留了往昔的概貌,只是感到曾经的空间不象从前那样大了,这是因为人大眼界大了、经过的事多了的缘故。记忆中的街道有着许多的内容,现在仿佛只须几步就走到了头。

      人会变动或消逝,但作为不动产的房屋可以存在很久,虽然没有了往昔作为门市店铺的热闹,——大都关门落锁,但却默默地陈列在那儿起着供人追忆的作用。一些住家虽已拆旧变新,但难饰老街的寂廖。曾经的街市象所有老街镇一样已经丧失了原有的功能。

      那“从头越理发店”也已经不存在了,原地成了两层楼房,但没有楼房的气势,显得陈旧而灰暗。门堂里仅有一张理发椅,正有人在理发,庭方有些犹豫是否要进去?他选择了先转到屋后看一下有无变化,那时候单位宿舍有限,有段时间他曾租住在这后面的。——下意识里是为了拉长对旧地的相认时间而能获得更多的感受。

      当他转回头再回到店门口时,那理发师傅在转身时顺带看了他一眼,而庭方回看到的是一个驼背的老态身影,衣着一件青色长包衣,头上是一顶常见老年人戴的户外式便帽。

      庭方今天的“故地重游”并不是一时兴起,为此他特地留长了头发来的,想着是有借口或条件的来感知旧时光的。他走了进去,坐在椅子上的客人从镜子中反看了一下他,那是把他当作下一个需要理发的人的眼光,而剃头师傅又慢转身打量了他一眼继续着手中的活,没有丝毫认出他的意思反映,但也就是这一回望,庭方立即认出了他就是敏华!虽说驼了背,戴着帽,但那面相及接着的说话声调乃至行为举止无不确认了是他!这比鲁迅笔下再次认出闰土容易得多,但到底也不是三十多年前的敏华了,岁月在他身上最明显的变化是驼背和老缩,“高挑”两字是再也用不上了,而行动的迟缓更是把他归为老年。

      这敏华没有认出他除了年代久远的原因,也是因为没有心理准备所致,而庭方则是有备而来的,——这使得庭方有了短暂的无趣感,于是他鼓了一下情绪,用手拍了拍敏华的肩膀:

      “认识我吗?”庭方开口问道,

      “嘿嘿,不认识你,“声调依然是慢声细气,敏华停了手中的活回道,

      “你不是敏华吗?我是庭方呀!不记得我啦?“

   这敏华依然摇头表示。但当庭方说到曾在那里跟谁在一起工作、以及共同熟悉的人和事时,终于唤起了他的记忆,他开始附和着完善着庭方说到一些人和事,接着是问如何来到这里及现目今各自的生活状况,说着答着,就结束了手中的活,开始用围布拍打着椅子,为了能继续话题,庭方提出也要剃头。

      这里要说的是,庭方又用了“剃头”而不是“理发”,实在是这时所处的环境所致:昏暗的灯光、理发店兼“客厅”的杂乱;理发用具的老式和搁板上的灰,显然前来理发或剃头的人是不多的。

      从坐下围布到一系列动作,庭方开始接受着从前的感觉,并不时继续提问着一些双方熟识的人和事,其中就说到了他兄长敏宇,回答早已去世,五十岁左右就走了,死于癌肝。庭方感叹之余,就想到了那口叼香烟发紫的嘴唇是否与这肝癌有关?这时的敏华用自嘲的口气说道:“他像我家老子,我像娘,”并毫不掩饰地说敏宇忒欢喜弄女人,这又让庭方回想到了敏宇是如何得手老婆的故事。

      这次理发,确切地说应该是“剃头“,整个过程是老式而陈旧的,尤其是刮胡须的前道工作,这让庭方尝足了滋味:可疑的毛巾,加热后捂在嘴与鼻子上散发的味道,而这时的敏华兴致正高,庭方的到来,一是人事久违内容多;二是填补了这段时间空档,恐怕象这样接连有两个生意的到来的情况也是不多的。

      或许对往事的回忆转移了敏华的注意力,也许时久已没有人需要这样刮胡须了吧,他忘了被蒙着嘴鼻的庭方是难以开口应对的。待到终于拿开了毛巾,庭方又开始担心他那有些发抖的手如何持刀刮须及剪鼻毛等动作,但也只能闭眼一任操作下去了!谈兴也由此减弱。

      现在市面上很少用现金支付,眼及处未看到有微信或支付宝二维码,为避免让敏华尴尬,庭方直接用现金结了帐,他是再三推让不肯收钱。当问及收入时,说是有农保, 每月有一千多元——够用了,而老伴连农保都没有。当问到当年的店里还有一个人的去向时,他表现出生气的样子,说没有加入商业社就是他的原因,否则现在也可享有退休待遇了。

      细看他的面相并不是太老,问到身体状况时,回说半年前摔过一跤住院二个月,类似中风,此后就形成这样。又问到为什么有一架三轮车装满东西放在这店堂里,是否是人家寄放的?回答是老伴有时会摆摊卖小百货以补贴家用。庭方看着那庞杂的三轮车,怎不知每天是如何上下台阶的?

      这时的一问一答双方都是站着的,因为天冷,这敏华两手掌相捂着,讲话慢条斯理谦和样,两掌相捂的动作原是他从前的习惯性动作,只是岁月无情地压弯了他那原先“高挑”的身板,那柔顺而细腻的女人腔、浑身散发出香波味、以及兰花指的剪发动作已是不再,惟有年老相伴与他了!

      在今天之前,庭方觉得有许多以往的事和人需要追述,来前还担忧时间不够用,而眼下看到的街景和感受的内容一下冲淡了那些期望。原计划回头再走老街的,这时的他也不想再次感受那些寂廖和陈旧了,甚至有些后悔今天的到来,犹如日夜思念的心上人,附上了许多美好臆想的成份,但这样的“美好“没有把岁月的风刀和时光的霜剑考量进去。如果人活着是为了心理的愉悦,那臆想也会产生快乐的,但你不能把这臆想去对照现实,否则会使你失望的!

      ——回望站在台阶上送别的敏华,庭方并未看到那原先的店名,更无那标志性旋转的三色灯,应该是“别了”!而不是“再见”——“从头越理发店”!

       作者:毛正华 20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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