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是谁在哭泣
那哭声，一遍一遍地
在我的头脑里回响。
听，是谁在哭泣
那哭声，宛如实质
像一根根钢针
深深地扎进我的灵魂。
我侧耳倾听，我侧耳倾听
噢，那不是乡村的声音吗？
她为什么哭得那么委屈而又无助？
我曾经俯身啜饮的小溪
我曾经摸鱼虾钓螃蟹的乡村小溪
如今你流淌着浑浊的毒液。
看呀，工厂里那一根根矗立的烟囱
喷出浓浓的烟雾飘浮在天空。
烟尘、雾霾、噪音、
有毒的空气，肮脏的河水。
贪婪、虚伪、奸诈、
唯利是图的商人，寡廉鲜耻的政客。
自私、算计、欺骗、
冷漠麻木的路人，道德沦丧的民众。
假如可以，我也想大哭一场，
为曾经的乡村和这片天地哭泣。
城市那肮脏的手指已触摸到乡村如玉的肌肤。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可人儿
被无耻的流氓猥亵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像只小鸟一样
没有忧虑和感伤，纷争和欲望
只是本能地展开翅膀在天空里飞翔。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像只野鹿一样
在葱翠的山林里，偶然显露身影。
除了食物和异性，再没有什么
能够让我动心。
然而我不能离开人群
我看到他们在歧路上徘徊
还有一些人因疾病而止步不前。
我怎么能不给予一定的指引。
我怎么能不起一点疗救的心意。
假如我的歌声可以唤醒沉睡的灵魂，
我会全力卖唱，直到声音嘶哑，
再也哼不出一个音节。
然而造物并没有赐予我歌唱的喉咙。
我只能用手指写出一个个弯曲而哑默的文字
让它们承载着我心里的声音
在纸上蜿蜒爬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