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说:“最美的日子,当是晨起侍花,闲来煮茶,阳光下打盹,细雨中闲逛,夜灯下读书,在这清浅的时光里,一手烟火一手诗意,任窗外花开花落,云来云往,自是余味无尽,万般满意。”突然间发现,读书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曾经我也是个文学青年,对文学殿堂充满了向往。上世纪八十年代是全民写诗的时代,汪国真、席慕蓉的诗在同学们中颇为流行。我还读到过泰州师范油印的诗刊《锺声》,印象中主编是周春庚。他是我堂妹的小舅,经常在《春笋报》发表文章,是我心中的偶像。堂妹经常从他家带一些书回来,诸如《红红的雨花石》《田晓菲诗选》等,我都一一拜读过。成家后,每日忙于柴米油盐,渐渐把读书放到了一边。2008年,家中装修,妻子趁我不在家把三蛇皮袋的书当做废品卖了。自此读书成了我梦中的记忆。
重拾书本已是知天命的时候了。去年十月,女儿的婚礼圆满礼成,顿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我放下了年少时的浮躁与稚气,懂得了放下与释怀。开始安静下来,重新回归自己。清闲下来做点什么好呢,打麻将之类的我又不会,思来想去还是读书吧。每天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打开电脑,放上一段音乐,再捧上一本书倚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起来,完全沉浸在书的情节里面,把一切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此时我想人生的幸福莫过于此。
古人常说:书成蕉叶文犹绿,吟到梅花句亦香。总以为发表文章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是遥不可及的事。不久后发生的一件事改变了我的看法。那是去年11月,周国兴在群里分享了他初中同学周瑞红在阿紫公众号发表的文章《风吹过的秋天》。这篇文笔流畅、朴实无华的文章深深吸引了我,果断关注了公众号,从此与阿紫结下了缘。读了陈红芳的《晨跑》后,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心里忽然有了想写的念头。上世纪九十年代我和她是同事,都在双蝶集团工作,一起为公司的《双蝶报》写文章。没想到这些年她笔耕不已,在《兴化日报》《泰州晚报》发表多篇文章,如今已经是我们当地小有名气的文化人了。
有些人,光是遇见,就足够惊艳我们整个时光,王玉兰老师无疑就是当中的一位。她是江苏省作协会员,著有长篇小说《沈小菊》、短篇小说集《大沪庄》、非虚构纪实性叙事散文《玉兰和她的孩子们》等,多次荣获大奖,被圈内誉为“女版赵树理”。当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把习作《吃螺蛳》发给她后,不久就收到热情洋溢的回复,心里顿觉暖洋洋的。3月16日,文章发表在公众号上,我完成了从阅读者到写作者的华丽转身。
在阿紫文学沙龙这个大家庭,我结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文友。酷爱书法的张友良老师、热心公益的夏所珍老师、说话风趣的王春芳老师……他们都是普通人,有如水乡的庄稼,向下扎根,向上生长,对未来充满期待,哪怕生活清贫,也有勇气面对琐碎,活得多姿多彩。他们用手中的笔尽情去书写家乡的一草一木,讴歌这伟大的时代。他们的文章散发着泥土的芬芳,阅读后让人回味无穷。
5月13日,阿紫公众号成立编辑部,我报名加入,成为一名校对人员。进群后,我开始有点后悔,原来除了我之外,都是“两街”上的名家。开弓已经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做事了。俗话说得好,筷子不能喝汤,勺子不能吃面,我也有我的优势。我以前在双蝶负责唛头的审核,多年养成的习惯,让我对文字非常敏感,曾给《南方周末》《演讲与口才》等指出过错别字。在同事们的帮助下,我很快进入了角色,适应了工作岗位。
在做校对的日子里,我每天都要阅读多篇文章。每篇文章都要从头至尾看上几遍,并指出其中的错别字,一一截图发到群里,供王老师参考。最难校对的是人名,地名,没有一定的知识储备根本发现不了,还有方言也让人挠头,常常为怎样写一个大家都能读懂的字大伤脑筋。
为了提高自己的能力,我一有空就阅读。在服务文友的同时,也拓宽了视野,提高了自己的写作能力。大半年来,相继在“古镇周庄”“阿紫”等公众号发表十来篇文章。其中《苋菜馉》在王老师的推荐下,还上了《泰州晚报》副刊。
2023年12月,前期的辛勤耕耘终于迎来了最后收获的季节,我的人生开始了新的篇章。11日,见证了古镇周庄作协分会的成立;23日,参加了戴南地区省市区镇四级作协代表“迎新”座谈会,领到了兴化作协会员证。
如今阅读和写作已经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工作之余,快乐地读,开心地写,在细碎的烟火里寻找生活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