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空气变得有点烦闷,他走向窗边,满满的一片黑色挂在上空--要下雨了。客厅的老风扇吱呀吱呀地叫着,一只猫从眼前飞奔过去--就隔着铁锈斑斑的防盗窗看到的。这个防盗窗虽然破破旧旧的,但是依然很结实,从楼底蔓延上来的藤蔓在这上面绕了几圈。
他对这个防盗窗一点意见都没有,甚至可能有点喜欢,不过再说了,就算他打心底就很厌恶这个铁制品,他也没辙,因为这是他房东的窗户。
“你搬走的时候所有东西都必须是原样。”
房东是这么跟他说的,这个像是邋遢大王的宫殿的房间必须保证它的清洁。
他在客厅挂了个飞镖靶,这样在他不想再去看手机上那个丰富多彩的世界时,就回到这个黯淡的房间,玩玩飞镖。他其实玩得也不好。
投了几只飞镖后,坐在沙发上无聊时他戴上了耳机开始听歌,他有很多很衬景的歌,这样在听歌的时候他就能顺利地融入歌词里,得以随性地加工自己的故事。有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凄惨的人了。
外面天色又亮了一点,估计已经有不少人出发去公交站、地铁站了。他叹了口气,取下耳机,开始去厨房烧水。他喜欢听这些声音--烧水壶的鸣叫、液化气打火时的声音,如果你放大了说,因为这样让他能感觉到真正活着。不过可能他只是真的喜欢这个声音。
洗漱完后,他开始调今天早上的咖啡。他买了很多咖啡,就像咖啡是他的主食一样。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不过基本一天一杯是有必要的。到此,失眠的一个夜晚就这样结束了。
他其实不怎么怕失眠,反正时间都是那么过去的。他也准备去上班了,开门、反锁、扔垃圾,然后走向公交站。只是,觉得醒来了也没有什么可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