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2月31日孤身一人窝在沙发上一边玩着手机一边看着跨年晚会,舞台上的吴亦凡又唱着那首亘古不变的《有一个地方》,
“我想起你最初的模样,想起斑驳的时光,你在我身旁,终于不再流浪;
我想起熟悉的街道,想起逝去的美好,有一个地方,只有我们知道。”
每年的这个时候,程诺的名字总会在我的通话列表的首位,相隔几千公里的两个人借助科技诉说着想念与悲伤,有时泪水滴落在手中的遥控器上都浑然不知。而如今如果他问我过得好不好时我会说很好,很好就是我一个人坐车路过无街道,应付着生活的些许算计,抵抗着命运偶尔的不怀好意,那些糟糕透顶的时候我都想打电话给你说我怕但最后我都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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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程诺是高中同学,相识于高一下学期,那时候刚刚文理分班,他转到了我的班级,第一次见面时,说实话我对这个男生没有太大的印象。
程诺是典型的闷骚男,一副面瘫脸,低调的可以落到尘土里,头发油的发亮,浑身上下散发着未脱去的稚嫩和来到新环境的恐惧,对于向来看到完美身材的男生都会放声尖叫的腐女来说,这种男生绝对不是我的菜
那时候班级分值日组,班长把程诺同学分到了我们组,可能是因为我母性十足,适合照顾这种小男生……第二天恰好值日,和他说了第一句话:喂!明天我们组值日。”
后来他说对我有感觉是因为我是第一个和他说话,第一个帮助他的女生。
十八岁称不上爱情的情愫,有被一个人喜欢的冲动,又有着喜欢一个人的冲动,但那种眼睛酸酸的感觉我只对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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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我们是属于完全不同世界的两个人,我可以和室友出去嗨整个下午,程诺却能戴着耳机窝在宿舍看书直到深夜;我极其讨厌香菜的味道,程诺却能够乐在其中;我的名字在成绩单上处于靠前的位置,而程诺总带着一些无脑的问题来向我请教的样子着实像个孩子一样可爱。
可是有时候他总是能够出现在我生命中的刚刚好,吃饭的时候程诺会挑尽碗里的香菜然后露出四颗牙齿向我天真无邪的笑;我喜欢吴亦凡,他能在一周之内学会他的所有歌曲唱给我听,尽管有些走调;我是少有的喜欢喝可乐的女生,程诺对这点担心的不得了,总是提前偷偷地把可乐摇了又摇;甚至在每次聚会结束的时候,程诺也总是和我顺路,让我在孤单的夜里不再害怕……
尽管我们两个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但是我还是欣喜于遇到了还算投缘的人,他的学习成绩很差,那段时间我们总是出去一起学习,聚会的时候也会习惯性的坐在一起,像个弟弟一样照顾他。我们会因电影里的动人情节感动到落泪,与他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明朗,他说:“那是我们一起看到电影感人情节留下的泪水洗刷过的痕迹。
同学朋友们开始逐渐地起我们俩的哄,我摇摇头说不合适,我太活泼爱闹,而他沉默内敛。
逐渐地,我们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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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程诺在一起之后,我的生活没什么改变,但似乎又有了很大的改变。
别人都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确实如此,但是我们在很多方面却能够互补,把所有一切难以解决的困难都变得刚刚好。
高三上学期期末考,他考了倒数,晚上一起回去,在路上,她突然停下来抱住我
“我该怎么办?我给不了你幸福,我学习太差了。”
我也跟他说了好多,最后两个人相拥而泣……那晚他承诺,以后一定要给我一个幸福的生活,那天晚上我们哭的稀里哗啦。……一瞬间发现,那晚的夜色也格外动人
我们都说,爱一个人,最好是在你与他势均力敌的时候,谁也不需要谁的救助时,因为爱情的先决条件永远是平等。可是当遇到程诺的时候我们的差距是蛮大的,他学习很差,我在练习本上拼命地为他总结知识点,为他讲解习题,累得快要坚持不下去了的时候,想想他天真无邪的笑容,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我想,当一个人一无所有的时候,你为他倾注的爱,总会让爱情的幼芽更快地盛开了花。
那时候的我们有很多梦,关于文字,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关于看一场吴亦凡的演唱会……
我们的学校是封闭式的,每次去学校都会买上一行李箱的零食,他全都给我,我也渐渐爱上了他摇晃之后的可乐。
我眼里最好的爱情就是,两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可以不用掩饰的做自己,都有自己的追求和梦想,但是在我们独自打拼的时光里都会把彼此放在心上,都会知道我们的每一份努力都是为了两个人的支流最终能汇聚成爱情的长河,往时光的尽头永无止境的流淌。
我们两个就是这样,我在我的理性世界里追求较高的分数,程诺在他的感性世界里书写他理想中的华丽人生,互相为伴,互相影响,互相学习,共同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不时地给我些许的的惊喜和小感动。
比如每年过生日,去KTV,程诺会陪我一起听吴亦凡,我们把那首《从此以后》唱了一遍又一遍,尽管他跑调走音,可是每每唱到这首歌,我们都会对视而笑。我的生日在11月11日,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未觉得孤单,甚至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逃离了这个疯狂的世界,拥有了比月色还纯真的感动。
程诺确实不懂浪漫,可是他时时刻刻让我觉得他足够浪漫。
有他在,一切都是美好的样子。
2015年11月6日,吴亦凡北京演唱会,他用攒了好久的钱悄悄买了两张票。当他变魔术一样把票变到我眼前的时候,我又被感动的稀里哗啦。好像自从有了程诺,我就总是容易被感动。
我们一起去看吴亦凡,演唱会上唱着那首听一遍就会感动一遍的《有一个地方》,吴三岁在一束聚光灯下缓缓地说:
“现在让我们拿出手机,拨通你喜欢的人的号码,把这首歌唱给他听……”
我与程诺在茫茫人海中相视一笑,然后紧紧抱住对方,我在他怀里大喊:
“喜欢的人不就在身边嘛!”
程诺揉着我的头发,凑在我耳边唱了那句歌词“有一个地方,只有你和我知道。”
程诺总是对我说:“你不是最漂亮的姑娘,却是最爱我的人,同样我不是最完美的人,却是最爱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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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挡不住时光的脚步,更留不住青春的容颜,在我们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毕业悄无声息的来了......
“毕业就分手”的例子接连地在我和程诺面前上演,同学们都开玩笑地说:
“只要你和程诺不分手,我们就相信爱情。”程诺笑了笑,与我低语:“当我亲吻你鼻涕蹭到你粉嫩的脸上时,你就是我的媳妇了。”
那时我就在想:我这辈子就喜欢这一个男人好了。
高考成绩出来之后,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一所北方城市的985
211名校,而程诺由于成绩欠佳进入了本省的一所师范类的大学,我们两个人相隔几千公里,通过每天的早安与晚安来诉说着自己的想念,对于彼此的爱情有着自己的坚守。
说实话到了大学,程诺比以前成熟帅气了好多。
2016年7月6日,程诺的生日。
一大清早被室友的磨牙声吵醒,机械性地刷着朋友圈,无意间看到程诺的朋友圈:“谢谢你陪我走过这半年的是时光,接下来的日子我会一直在”配图是他与一位女生的合影,那女生确实比我漂亮好多……
室友发现我有些不对,走过来看了看电脑屏幕,只说了两个字:“渣男!”我什么都没说,只知道,我们两个结束了。
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打开与程诺的对话窗口,仿佛经过一个世纪,在键盘上敲出了“我不爱你了,祝你幸福”,发送。他并没有回复。
身边的朋友都说程诺是当今社会典型的渣男,我却不以为然。
其实处于异地恋的两个人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虽然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但会逐渐地在意“晚安”的结尾有没有心号,你的一个动态他是否已阅或者点赞,不能够分享最近的生活,没有适时而又妥贴的情话,看似微不足道的东西却时刻挑逗着两个人的脆弱神经,我知道,程诺不仅需要自己的存在感,更需要对方存在的安全感,而这种安全感对于身处千里之外的我给不了,所以他的另寻新欢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尽管这些道理我都明白,也早已想到这样的结果,可是真正发生的时候,我还是趴在闺蜜的肩膀上哭得止不住。
“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现在我们半夜饮酒,杯子碰在一起,都是梦碎的声音。”---北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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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我与程诺若干年之后会遇到,可能会在相同的栏杆上聊天,而我却不再是那个给他讲解习题到深夜的可爱女孩,他也不再是每次给我摇晃可乐的天真少年了。
在现实生活中,可能我们有时会怀念那个时候的爱情,我想我们怀念的并不是爱情中的他,而是那个时候的岁月和自己。
电视上吴亦凡的歌曲唱完了,我与程诺的故事似乎也已经结束了,而那通电话,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