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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是解决焦虑的良药!”这句名言是我刚刚在厕所蹲坑的时候悟出来的。
数九寒天,冷风嗖嗖,屁股邦邦硬,我觉得自己已经被冻死了。但我的身体还是温热的,脑子还是活跃的,这当然不用刻意去摸自己的脉搏,因为手已经被冻地伸不出来。
我之所以确定自己还活着,是因为厕所里的粑粑还冒着热乎气儿。这时候的粑粑,并不是很臭,因为我的鼻子已经被冻地通红,鼻腔里的嗅觉细胞已经系统性脱敏了。
为什么在如此艰苦卓绝的情况下,我还要不断地思考,这是因为有朋友深夜问我,“小鱼,姐最近很焦虑啊!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开动坏脑筋想去找她,我俩在炕上啥也不干,好好唠一宿。过去找她,需要钱,于是我翻了翻口袋。尽管我的脸被生活折磨得煞白煞白的,可是一翻口袋才知道,这玩意儿比我的狗脸还白,这让我有些绝望。因为我连坐驴车的钱都没有了,所以我这伟大的妇女之友从此沦落。
对于如何缓解焦虑,所有太过深奥的解释都显得过于苍白,因为不是所有人都会有过那些宝贵而特殊的经历,抑或是完整而深厚的知识体系。
于是我开始想能不能用最直接、最直白、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来帮她祛除焦虑,比如就从我们生活的一地鸡毛中,从最基本的吃喝拉撒里找寻,于是我选择了排便这件天大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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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家孩子还是不舒服,一直哭着闹着喊肚子疼,去医院里检查,也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是肚子稍微胀一些。于是我们一家子又开始了各自的行为模式,那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我是唯心主义者,用心理疗法,“生活像镜子,你哭,它就哭;你笑,它就笑”,可是在我逗他的时候,岳母不干了,“你这鳖孙,孩子都这样了,你还嬉皮笑脸”,一听这个,我吓得连屁都不敢放了。
岳母从村里来,信神,晚上在孩子睡着的时候,用小米、鸡蛋和自来水在孩子周围摆了阵势,就要作法。口中念念有词儿,手脚也闲不住,一会儿一个手势,尽管她自己都不懂这些是什么意思,但是依旧肯定地认为这些都是老祖宗串流下来的瑰宝,绝对有用。可是直到第二天,孩子依旧哭闹,这让半仙很不解。
孩子他娘,就在医院儿科工作,资深医务工作人员,我对她说,“媳妇儿,咱们得相信科学,去给他做个全面检查”,媳妇儿没怎么理我,她是干这行的,要是孩子得了大病,早就哭闹不停了。但是从这小子的精神状态上判断,还真不是那么回事儿,只是精神欠佳,心情不好。
我请了假,带着他去了商场,可是他还是不高兴,没精神。最后我们去了一家非常有名的私人诊所,这里的老大夫除了行医治病之外,对于奇门遁甲之术也颇有研究,来这里一个是为了看病,另外一个最重要的是看看孩子是不是吓着了。
“家中有病人,不得不信神”,我娘说的话似乎也有道理。
去了之后,人家老大夫一号脉搏,心中有数了。岳母看孩子心切,也是个急脾气,就问大夫,“大夫,这孩子是不是吓着了?一天到晚地没精神!”
他摇头晃脑,两眼突然一睁,自言自语道,“你听我说,这孩子为什么没精神呢?因为晚上睡不好。为什么晚上睡不好?因为肚子胀。”
“不是吓着了啊?”岳母还是惴惴不安。
“都跟你说这么明白了,就是肚胀。你怎么还问这个?”大夫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