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疫苗,终于来了。
从去年十月份来到印尼,到今年的八月份,我就在疫情如此严重的印尼,裸奔了快一年了,哈哈哈。
今天,完成了第一针的接种。
当然,也刷新了我对打针的认知............。
从小到大,打过很多的疫苗,可是今天,在印尼的疫苗接种,却让我第一次知道,打疫苗是要将那么长的针头完完全全的插进去的,哈哈哈。
身边的同事打完后,也一直在诧异,
“天呐,都不需要酒精擦一下胳膊的嘛”
“是啊,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插进去了”
“我天,我感觉针头碰到了我的骨头了都”
是的,我自己都感觉针头碰到自己的骨头了的感觉,医生给我撩起袖子,然后都没有任何的迟疑,也不需要用什么酒精擦下即将要挨针的位置,瞬间就进去了。
我是个从不晕针的人,并且每次打针我一般都是看着针扎进去,而今天,我就那么看着那么长的针头从扎进去那一刻开始,到用力的按下去,就那一下子,长长的针头就全部按了进去,那一刻,脑子嗡嗡的了。
针拔出来的那一刻,我忍不住用中国话说了句“好疼”,医生还问我在说什么,然后我就苦笑着回了句没事。
咋说呢,好吧,我怕了。
感觉我现在都害怕打第二针了,一想到那么长的针头,头皮都发麻。
我记得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后背上起了一个很硬的肿块,已经忘记叫什么了,只知道我们村里土话是叫“jie zi”,按照当时村里医生的说法,是已经发黄了熟透了,需要割开,然后让里面的脓水流出来。
然后我清晰的记得,医生告诉我爸,说要打麻药,我爸问打麻药是多花钱吗,医生说要付一下麻药钱,然后我爸很机智的问了一句,
“打麻药有什么坏处吗”
医生回答了我爸最想听的话,或者说,是我爸想让医生说给我听的,
“打麻药的话,伤口好的慢”
然后我爸就对我说,那要不就别打了吧,挺一下,很快就好了。
于是,那成了我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在身上动刀子不打麻药。
我还记得医生把一个桶放在了我座位后面,我问他拿桶干嘛,医生开玩笑的和我说了句,
“盛血”
好吧,结果最后,这并不是玩笑。
刀子割开肿块的那一刻,并没有感觉很疼,但是在医生最后用刀子把割开的伤口上还牵连的几丝丝肉挑断的时候,那酸爽,我感觉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比炒菜的时候锅里的油溅到眼皮上还刺激。
好吧,那种滋味,我可是再也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更刺激的是,当后面每次去清洗伤口的时候,医生每次拿着一个镊子,然后镊着一小块沾着酒精的棉花,塞进我后背伤口里面,在里面转圈............。
说是给我清洗下里面的脓,我却觉得下一刻似乎就会要了我的狗命...........。
要说这段经历给我最大的收获,第一,是那一天我在村医院里一战成名,直到现在每次回到家见到那个医生,说起来的时候他还一个劲的夸我,而第二呢,就是后来我再也没有经历过更疼的感受了,即使曾经学倒立的时候摔下来脖子扭得不敢动了,都不及小时候那一次的十分之一。
后背上疤,到现在还在,有时候摸摸那块疤,镜子里面看着它,总能让我回忆起很多很多让自己想笑又想哭的事情。
童年,总是会在我们身上留下那么多伤痕,不小心烫的伤,不小心磕掉的牙,还有不小心蹭破的皮肉。
可是总有些伤,虽然时光最后让它们变成了硬硬的疤,但是每次抚摸它,还是感觉到疼。
是那种钻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