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是保持生命,促进生命,使可发展的生命实现其最高的价值;恶则是毁灭生命、伤害生命,压制生命的发展。”
———阿尔贝特·史怀泽
看完影片后,我脑海里便呈现出一座形状完全自由,有滑梯、密道、游戏室的医疗康复中心,在这里会用幽默来治愈病痛及苦难,医生与病人会像同事一样肩并肩合作,在这里,学习是最高目标、爱是最终目的。
在我的观影经历中,观看本片这样的感受实在是少之又少。从开始就觉得它叙事有问题,但同时又被打动得眼眶湿润,接下来继续对俗套的叙事方式无奈,可还是在继续被打动,从眼眶湿润到热泪盈眶。影片讲的是主人公Patch Adams怀着帮助病人的满腔热忱,从医学院学习期间就开始实践他的情绪治疗法,并开设免费诊所为穷困的人们服务的故事。
我们从内心接受了Patch就是这样一个喜欢帮助别人的乐天派时,就会逐渐感受到那种人性光辉照耀下的温暖感觉。一开始Patch在儿童病房里把灌肠的气球套在鼻子上,把体温表、输液用的架子和夜壶都变成杂耍道具的那个情节。相信凡是有过较长时间住院经历的人都曾体验过,那些冷冰冰的医疗器械,令人沮丧、厌烦,甚至恐惧,更别说对那些小孩子了。而Patch让这些稚嫩的脸上重新绽放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与医学院教育学生们千万不要对病人产生感情相反,Patch的理论是尽可能和病人拉近距离,用欢笑减轻甚至治愈他们的病痛,我不知道这种理论是否真正有效,但当我看到背上插着翅膀的Patch站立在痛苦的绝症病人床边时,觉得他的确就是天使,自带无数光芒的那种。
和制度、固有观念作对的人总是要经受诸多磨难,有意思的是,本片中制度的化身——医学院的院长,用传统和固化的眼光去看待医患关系,千方百计地阻挠Patch成为一名医生,在他和那些传统保守派的眼里,Patch这么做就是一件有损医生至高无上荣耀的事情,甚至在影片的最后Patch申辩的时候鼓励医生应该多和病人建立一些面谈,与他们身后的护士建立友谊,她们每天与人相处,来回于血与屎之间。我都不止一次被感动,
医生的使命不应仅仅是规避死亡,死亡不是疾病,而我们更应该面对的应该是冷漠。一清和职业距离都对医患关系产生深刻的影响,每个人都能影响到其他人,那么为何在医患关系中不需要这些呢?因此我认为医生的使命除了规避死亡之外,还需要增进病患的生活品质,用影片里的话来说便是“有输有赢的治疗”。
“每个来农场的人都是医生,来这里的人都需要心理、生理的救助,来这里的每个人都承担起照顾他人的责任,无论是煮饭、清理卫生,甚至简单到去倾听他们,这些都让他们成为医生。”这是Patch的一段话,并且在我脑海里久久不能忘记,广义上的医生就是救助他人,减轻他人的痛苦。社会工作介入医疗救治领域的内容包括心理疏导、改善环境、信息传达、个案管理、协调医患关系。从这个角度而言,农场里的每一位相互疏导、彼此鼓励的人都是一位潜意上的“医疗社会工作者”。
任何人都是自然人,但更重要的是他们带着社会性的属性,在社会这个大环境下人们相互影响、彼此促进,用自己的一面对他人发生着作用,这就是为什么要有医疗社会工作者的价值观。其实我不反对传统的保守势力坚持医生应该用固化的角度去看待每个病人,但出于人性化的角度我想每一位病人都更加期待遇见一个有温度的医师吧,在冰冷的器械下传出真切的欢声笑语大致也是一种幸福。几年前,我有进过手术室,一条长长的走廊,都是银色反光的器具,全身的无菌装备,让我不由得后悔为什么没有爱惜自己的身体,主刀医生严肃的神情也更是大大加深了我的恐惧,我很无力和茫然,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恐惧充斥着,然后这种无助一点点的被无限放大。后来在手术过程中医师助手不断地跟我聊天,分散我的恐惧,才让我坚持下来了这场两个小时的手术,现在回想起来当然是风轻云淡,可是在特定的环境下你无法想象到这种人文关怀对你会产生多么巨大的影响。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经历才让我更加坚定了,医生应该是像Patch一样用所有的技能,在快乐中帮助病人战胜病魔。这是一种双向满足的过程,是一种互相补给的动态平衡,用源源不断的能量去充斥每一个受伤的角落。
透过一切幻象,人生中我们唯一能把握的只有经历与体验。所有的学习和历练,无一不是让我们学会对外消除偏见,对内消除傲慢,用慈悲与世界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