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讲,当年给我二姨说的对象都挺好的,有一个是当老师的,还有一个是……,后来选了现在的姨夫,算是个公务员吧。
上次聊天她说,我长得不好看,个子也不高,说个婆家还是草房子,结婚时候连几块钱也没人给。
她和爸爸结婚时候,是走着去的,四五里地。外婆应该很不满意,婚后的前几年,从来没有去过我们家,舅舅们也是。只有外公会去看我,让我坐在他的二八永久大自行车的横梁上。
农村的大家庭、越穷、事情越多。穷到爸爸带她去做产检,也就只能买得起一个5毛的火烧。她肚子里揣着我,爸爸骑着自行车。
她是怎样周旋于上一辈的‘刻薄和无理取闹’,又是怎样跻身于兄弟姐妹的斤斤计较。这些我都无从得知,偶尔偶尔,从她嘴里听到只言片语。
突然突然,有点体谅她自卑的青春、和孤身奋战的勇。
一直很喜欢弟弟,自打上学开始,几乎没有在外人面前嫌弃过我妈,不管是送他去学校,亦或是去给他送东西。这点、我惭愧。我有过,还很强烈,没说出来,但是动了想法。
‘坏人’作恶都是健忘的、也自以为是可以弥补的。现在现在,越来越想要照顾好她、青春不在、韶华逝去、可是可是,能再拥有的、也总比从未拥有过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