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申明:本文参加“423简书故事节”,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
夏日回声
「为什么黄色果肉的西瓜,要叫『小玉西瓜』呢?」
我问过很多人,有人会直接了当说「不知道」;有人会摆出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因为、因为…」老半天,最后却没一个象样的答案。
也有人自告奋勇替我查数据,或许这实在是太微不足道的小事,真正翻了书或上网搜寻后向我回报的人,目前为止还没遇过。
如此轻易考倒人的感觉,曾让我沾沾自喜好一阵子。
除了ECHO,他是唯一让我无聊问题破功的人。
「西瓜叫什么名字对妳来说很重要吗?」ECHO说这话的态度嗅不出一丝不耐,反而正经得令我感到心虚。
「也没有啦…我只是觉得想问而已。」
「想问的问题若是没有应该回答的重要性,就不如不问吧!」
ECHO略带哲学感的答复在我的脑海里反刍许久,我想,就是这句话决定了我暗恋他的命运。
很多人说夏天是谈恋爱的季节,但在夏天比别人长两倍的南台湾
,恋人的保存期限是不是也该比别处长呢?或者过热的气温提早蒸尽新鲜感,徒留一床单腐败的高潮余味……
这天早上,我是被热醒的。
不知因梦见ECHO睡不好,或我仍不习惯单人床上多一组体温;还是今年夏天来得早?总之我在一阵燥热里醒来。
我的肘弯上搭着另一裸臂,学弟躬身的睡姿像是一尾虾,半掩在粉红猫刷毛被下的男性裸体,看来有种滑稽的惹怜感。
我想起朋友从日本寄给我的同性恋卡片。
图里猛男裹着蕾丝或用大蝴蝶结挡住第三点,姿态撩人却故作天真眼神,初见卡片我心里澎湃着融合害羞、趣味、想大笑…像焦糖一样棘口又甜腻的感觉;恰似我瞬间的心情。
我在尽量不吵醒他的情况下离开床,到厨房去找冰水喝。
打开冰箱,发现ECHO留下的西瓜被切掉一半,不禁有些愤怒;这是他留给的我最后纪念,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到底是谁干的好事?
挂钟刚过十一点,非假日,大家应该都去上课了;除了我另三间寝室都静悄悄的。不,应该说是两间,因为ECHO一个月前在我的房门口留下那颗刻了『再见』的小玉西瓜便不知去向。
想着,我又回到冰箱前,把敷着保鲜膜的半个西瓜拿出来。
『再见』两个字还在,只是水份蒸发使刀痕变得像书法笔迹一样有力。既然被切食已成事实,我决定把的剩下半个西瓜吃掉。刻字的瓜皮我有点舍不得丢,本来想晾到阳台风干作纪念,但又觉得太愚蠢。
拎着剃去果肉的瓜皮,我无所适从地发了一会儿呆,最后,还是把它丢进垃圾筒。瓜皮落底的那一瞬我闭上眼睛,脑海里满是ECHO棱线分明的侧脸。
玻璃盘堆满了切成三角形的西瓜薄片,我洒上一点盐巴叉着吃。过份熟成的西瓜已经快没有香味了,吃在嘴里全是甜腻、沙沙的口感。
我在一幢屋龄二十余年的老公寓,格局很大,足有四房两厅双卫浴。因为房间多,又离学校只需步行十分钟,这幢暮迟公寓几乎成了我们学校的专属宿舍。
公寓虽盖在马路边,后起直追的新大楼却遮敝了好视野;除了『那个地方』,我无意发现,从厕所两尺见方的通风窗看出去,会有一片相当美好的风景。
其实,我并不是第一个发现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