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清澈的眼眸男孩看落日铺洒在地面的金色阳光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在安静的时光里缓缓流淌,这是一个暖和的午后,男孩往往复复踱步在医院门口的宽敞广场上,时不时的用浸湿掌心的手整理自己的衣袖梳理着风中凌乱的头发,而紧张不安的目光一直期待着望着大门入口的方向。
“女孩快到了”
男孩立马径直的走向门口,脸上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心里早已经是波涛汹涌,翻江蹈海。
一对母女从马路对面走了过来,这是男孩第一次看到女孩的样子:雪白的脸庞透着少女般的青涩,深海一样深邃的双眼透过一副精致眼镜闪烁着阳光般的朝气和星光般的灿烂,微风中飞舞的秀发散发着迷人的清香,微微挺起的鼻梁像是耸立的松柏,娇嫩的双唇泛着粉红的艳丽,像是两瓣娇艳的桃花花瓣雨润红艳,而嘴角闪烁着甜美的笑容像孩子那般纯真。
是的,男孩从未见过这样的笑容,如同浮云一样自然,鲜花一样美丽,流星一样绚烂却又像亘古不变的太阳一样久远,更像是故人久别重逢欲言又止时对你的微微一笑。女孩美的令人无法直视,当女孩快走到男孩面前时,男孩不由得垂下了自己的目光,眼睛里透着羞涩和无法言状的卑微。微微颤动的嗓音近乎嘶哑的说出:
“你好”
“你好”
男孩与女孩就这样互相打着招呼,在医院门口穿行的人群中没有人知道这里正进行着一场相亲,人群的喧闹和汽车快速驶过的噪杂几乎掩盖了男孩的声音,这对男女也近乎自然的淹没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落日的余辉洒在了男孩的脸上,几乎在一瞬间把男孩的脸颊晒的通红,他生怕女孩看见自己早已红的发烫的脸,总是刻意的躲闪女孩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意识这样做不太礼貌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的悸动,男孩终于鼓足勇气把目光转向女孩,在这清澈的光线中女孩的眼睛显得越发的明亮,像是碧波粼粼的水面上闪烁的白色光亮,而始终微笑的样子又为之增添了几分迷人的色彩。
男孩与女孩是同行,相似的学习经历和工作性质自然也就有了共同的话题,所以男孩慢慢的变得善谈起来,发烫的脸也慢慢的散去了温度,只是羞涩的目光依旧会时不时的躲开,向着四周无人的空旷地带遥望。远处的树不知不觉中已经葱葱绿绿,远处的花也红红艳艳,在寂静的傍晚里安详在迷人的光辉中。
他们谈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单位,自己的学习经历,自己的考试,甚至是彼此的年龄、爱好......从与女孩的交谈中男孩看到了女孩美艳外貌后更加真实更加立体的样子,和大多数东西一样,越是美好的越是容易流逝,美好的时间更是如此。不知不觉间时光已经飞快的过去了,女孩要离开了。
初步见面时的紧张也慢慢变得激动起来,心动的喜悦也慢慢变得不舍,如同鸟儿依恋山林不愿归巢,峰儿依恋花蕊迷失了方向,落日依恋白昼遗留在天边的那抹晚霞,男孩依恋女孩,久久驻留在分别的地方,望着女孩的车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朦胧的暮色中。
从上次交谈中,男孩知道女孩快要考试了,在加上女孩超出想象的忙碌工作让她早已繁重不堪。男孩懂得,所以在初步见面后的一段时间里,他没有打扰她。但是就像美好的东西总是令人向往一样男孩总是按捺不知自己的冲动想去找她,而女孩在自己第一次相见时所表现出来的落落大方和脸上洋溢的迷人笑容都坚定了男孩的决心。所以在男孩在得知女孩夜班的一天傍晚,男孩迎着夜色驶向自己心中那片向往的地方:在这朦朦胧胧的昏暗中他与她再一次相逢,如同梦幻一般沉浸在皎洁的月光下。可是今夜没有月光,一切都是男孩的幻象,即便知道如此,他也不想打扰到她,所以他没有告诉女孩自己的擅作主张。他不知道女孩在那层楼的什么地方,只是期待自己转身时可以看到她的样子。男孩甚至设计好了这“突然”之后的一套惊讶说辞。不过男孩始终没有看到自己精心设计的这种偶遇,因为自己永远没有勇气迈出这一步,三楼、四楼、五楼、六楼......安静的住院大楼中男孩的脚步声清晰可见,可是就在迈进医生办公室门口的那一刻,总会被从护士站传来的声响吓得退了回去。于是着这样反反复复,上上下下,不知走了多少个来回。
男孩是如此的怯弱,他没有勇气告诉自己喜欢的人说自己就在你的附近,他甚至连自己早已预演好无数次的巧遇也被莫名的声响而惊吓到最终作罢。
不过男孩还是看到了女孩的样子,那是在医院门口的宣传栏里,一样的笑容,一样的容貌再一次湿润了自己的双眼。这时候天空飘下了点滴细雨,洒在男孩的脸颊上像是无意间流下的落泪,洒在男孩的手背上像是刚刚被抚摸过的温柔,洒在男孩的心里像是荡漾在心头的深深的依恋。
女孩考上了,女孩如愿以偿的考进了更好的医院,更令人高兴的是女孩也顺利通过了省级医院的规培考试。
这就意味着女孩要离开这座城市,而且一别就是三年。男孩的怯弱和卑微在女孩惊艳的美貌面前早已是不堪一击,何况现在女孩要去追求自己更高的理想和目标。是的,理想,这是属于女孩自己真正的未来,也是女孩的幸福和喜悦。这样的幸福如果是男孩自己可以给予的那该有多好呀,那样的话男孩就会立马跑到女孩面前告诉她自己是如何的喜欢她。
可是,男孩不会这样说,理由很简单因为男孩知道自己给不了女孩这样的幸福,甚至是最简单不过的普通生活男孩也做不了。男孩幻想着自己也通过了省级医院的规培考试,自己和女孩又回到了最初相见的那个地方,一起走在上班路上的梧桐树下,女孩脸上洋溢着永恒不变的微笑,男孩就这样望着她,眼睛里闪烁着无比满足和无比庆幸的泪花。
在女孩即将离别时,男孩与女孩最后一次再见了。男孩不懂得相逢的目的是因为什么,为了庆祝?为了接风?还是为了送别?不管因为什么目的,总是有种淡淡的忧伤在男孩的额纹上蔓延开来,忧伤中夹杂着一丝丝眷恋和不舍,顺着男孩的目光落在了女孩的身上。在餐厅的饭桌上旁的椅子上,绣在衣裙上的鲜花盛开在女孩身上,房间里升起的缭绕白雾让女孩仿佛置身于仙境中,映照在玻璃镜面上的背影如寂静湖面下月光的倒影安静迷人。
男孩女孩一同起身离开了,两辆电动车的车轮在昏黄的路灯下向前延申着,男孩多么想时间永远的停留在这一刻,或许是脚下的路永远不会到达终点。就像现在这个样子,他们并靠在一起驶向男孩的梦境中。
只是路还是到了尽头,他们要放开了。女孩把脸转向男孩向他告别,男孩再一次望着她的脸,甚至是每一个毛孔中都渗透着灿烂的光辉,这光辉也永久的落在了男孩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