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凉,暑期将尽。孩子补课一结束就迫不及待地回乡下自由去了,孩子一走自己一闲就觉出了日子空落落的松弛和垂落。
晚饭后和李姐相约一起散步。
我们是忘年交,因为李姐年长,所以好多时侯她都是我人生的引路人。这个暑期李姐到了退休的年龄,已填了表,从此就可以不用受单位上班的约束,自己管理自己的时间了。以前,每听到说有人退休,我就满心羡慕,算算自己的年限恨不得立刻马上就到那一刻。
可是,今夜,我们走在一起,说到了这件事,李姐不是发自内心的欢喜,我也没有了当初的艳羡。似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横亘在我们中间,流淌着绝情,跃动着无力。
几年前,我们在一起谈论工作滔滔不绝,聊说生活无所不及。她看着我成长,我陪着她经历。生活的苦难从不曾绕过谁,只是形式不同时间不同而已。
一晃,李姐就到了我们都曾渴盼的人生节点。我能感到她对工作状态的留恋,她反复向我求证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办。我知道,我给出她的答案,是我自己此刻的想法,是没有任何参考价值的。可是,人有时就是需要在一遍遍的思虑过程中坚定自己的认识,让自己的决定更从容。
离开奋战了几十年的工作岗位,开始一种新的生活,这种精神的剥离,我想,没有真正经历过的人都没有说话权。就如我,大放厥词纯属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主吧……
几个小时在我们的脚步中、言谈里悄悄蹓走。这应该是一个有意义的夜晚,因为,我总是从别人那里看到了自己的人生,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影儿在慢慢重合,直至虚无、虚空、虚幻——不可追,不可留,不可躲!
该去的已经去了,该来的尽管来吧。不忧不惧踏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