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日,因为感觉脸部不适,决定去医院做做检查。
下午一点半我到达医院,被告知医生的上班时间是两点,于是就到诊台处等候。
我挂的是神经外科,需要在外科就诊台前等候。我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等在那里。
大家都在等待两点的到来。
大约一点五十分左右,我们看到负责接待的护士来到了就诊台,于是我们开始排队挂号领取就诊顺序序号。
我是第三个,5号诊室。我庆幸来到后就站在了就诊台前排队,拿到了前面的位置。
大家因为所挂的具体外科不一样,所以诊室并不相同,所以大家都到了走廊内等待。
两点已经很近了,可是我们只看到了一个医生的身影,但是不是我们诊室的。
两点到了,我们这些翘首盼望医生的患者依然没有看到有医生到来。
于是,一阵阵议论声开始。
“这些人上班,哪有准点的?”
“两点上班,两点半能到?”
“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来?”
作为患者,我们每个人都不希望来到此地。来到此地,我们希望得到最及时的检查。这是人之常情吧!
终于其他诊室的医生陆陆续续的到来,而我所就诊的诊室医生迟迟不见身影。
按耐不住的患者找到就诊台护士,不停地问着医生什么时候到?
可能是时间拖延的太过久了,护士也有些着急,看着这么多排队等候的患者,她开始一次一次拨打电话,但是值班医生的电话始终未被接听。
我开始在心中揣度这个医生。
我从墙壁上看到了他的简介,主任级别的,应该很傲慢吧!
工作时间迟到,没有什么时间观念吧!
让这么多患者等候,不怎么负责任吧!
于是,我的心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如此之医者,仁心在哪儿?
这可是医院啊,救死扶伤的地方,来到这里的,哪个不是忧心忡忡,哪个不是心急如焚?
终于,有人等不及,要求退号退款。
我能理解他的心,如我一样,如还在等待的我们一样。
护士很配合,实在她也无话可说,医生联系不上,她给不出医生能来的具体时间,除了如此,还能怎样?
三点了,医生还是没有踪影,电话还是没有打通。
我也等不了了,跟另外一个患者说,改去急诊外科看看。
护士将我的卡拿过去,正要操作,电话响了,是值班医生的电话打回来了。
我们长吁了一口气,终于来了。
可是我的心里,实在对这个医生已经没有了任何好印象,可是来已经来了,等已经等了,还是看看吧!
翘首期盼,众里寻他。
一个高个子戴眼镜的医生进了诊室。
刚才还在抱怨的患者们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说着,医生辛苦了之类的话。
我很诧异,他们怎么可以变得如此快,可转而一想,毕竟他们要医生诊视,总不能怒目而对,牢骚满腹,如此,对自己终归不好。
一进诊室,医生便满脸歉意。
“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刚刚参加了一个紧急会诊。”
这一个解释,刚刚好,我对他的成见开始解封。是的,作为医生,紧急会诊事发突然,无法安排一下,不能接听电话便可以理解了。
我前面有两个患者,其中一个是拿着上午的结果让医生来看的。
医生态度很好,友善,随和,说话时也带着微笑。
我对医生的认识开始逆转,并不傲慢并不冷淡。
送走了第一位时,我看见诊室内来了个黑人小伙。黝黑的皮肤与这里看起来格格不入。
我看向他时,他竟还有几分的羞涩。
我问道:“会讲中文吗?”
我猜中文两个字他大概还是听清了,他笑着摇了摇头。
我想用英语同他讲几句话,又怕自己蹩脚的英语再闹个笑话,于是忍住了已经到嘴边的英语句子。
我以为他同我一样是来就诊的病人。
可是接下来,我看到他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小本本,又拿出来一件医生穿的白大褂。
值班医生用英文让他做到了自己的对面,此时,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实习医生。
我前面的那个患者已经在检查,她详细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感觉,哪儿不适?
医生认真的听着,并不断的询问,同时用英文流利地跟黑人小伙介绍着这些症状以及由此症状所推出的结论等等。黑人小伙拿着小本很认真的记着,并不时的提出问题。
我开始对这个医生刮目相看,能坐在这里,他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结果是没什么问题,也并没有如我们预料的那样二话不说就直接开单子让去做CT之类的检查。
我对值班医生的好印象又加了几分。
到我了,我给他描述了我脸部的感觉,以及担忧。他很认真的听着,然后做了检查。期间仍然用英文跟黑人小伙介绍着,交流着。
结论是:没有问题,无需担忧。
我所有的担心在此刻也化为乌有。
一下午的就诊经历让我对值班医生的认识有了戏剧般变化,想想倒是悟出了一个道理:在你未看到事情的全部经过,在你未得知事情的真相时,请不要轻易对一个人下结论。就像那个咬了两个苹果,只是为了给妈妈尝尝哪个更甜的小女孩一样,真相和结论往往会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