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杰今年27岁,是一名警察。胖胖的身材给人一种喜感,皮肤的白皙,一副络腮胡子,戴着一双老式眼镜,说话轻声细语,温柔动听。我们是在微信上添加附近好友认识的。那时候的我在一家零食店上班。为了提高业绩,我们几个员工没事的时候就添加附近的人。就这样,王杰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走进了我的生活。
添加好友的当天下午六点多,王杰就来到了店里,并且一习性购买三百多的零食,充值一千元。我们的工资都是按提成算的,那次王杰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不过怎么看他也不像有钱人的模样。为了表示我的感谢,我尽心的为他挑选味道可口的零食,一问才知道,他基本上不吃零食,这些都是买给他女朋友吃的,看着眼前的傻小伙,顿时心生艳羡,做他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吧!这是我当时的第一想法。
那时我和老公已经离婚半年之久,我的感情生活是空白的。我渴望被爱,我老公是做业务的,长期在外地出差,回到家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我们的女儿三岁了,对于爸爸这个人,恐怕只是一个称谓吧!得知他出轨我一点都不奇怪,一种释然,一种解脱,这些年里只要我们话不投机,他对我非打即骂。我可以忍受,可是我不想让我的女儿看见。
要不是王杰带着同事隔三差五的到店里买东西,我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辞职。我很累,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感到孤独和无助。在这个城市,我没有人可以依靠,我还有一个三岁的孩子,为了生活,我只能继续每天繁重的工作。
国庆节前一天晚上,王杰一个人来到店里买东西,一副开心的样子,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啦。王杰说当天晚上去重庆找他女朋友,他女朋友同意他去看望了。“难道以前不准你去看她吗?”我心生疑问。女孩子有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看望自己和他在一起的吗?王杰并没有解释那么多,照样选了五百多的零食高高兴兴地走了。
就在那天晚上,凌晨一点钟,王杰发来微信:“睡了吗?胡薇,我好难受,好难过。”
“怎么了?你不是去找你女朋友了吗?”失眠的我翻来覆去决定还是回复。
“我女朋友就是个人渣,我明明知道的,可我就是不甘心,我那么爱她,这三年来,她的生活费都是我出的,我每个月的工资基本上全部打给她,就连我自己花的钱,都是父母给的。只为了能够得到她,可她从来都不肯让我碰一下,哪怕只是亲一口,从来不让我碰。可你知道吗?她竟然跟别的男人上床......”
接着就是哭泣声。
“一个大男人家的,别哭了。”我还能说点什么呢。
“我只谈过她这一个女朋友,我什么都依着她,为什么她要这样对我,我求她让我陪她过节,可我跑几百公里来到她的城市她竟然不见我,说别让我烦她,我直接找到了她学校宿舍,她的同学说她和男朋友看电影去了。我打电话也不接,发信息给她也不回,我要报复她。我最恨这种人了......”
“你可千万别做傻事!你是警察!”看到王杰的信息,我开始担心起来。我为什么要担心呢。也许是为他感到不值。
“你睡吧,打扰你了,晚安!胡薇。”这是王杰发的最后一句话。
我有他的手机号码,可我有什么权利干预别人的生活呢。再说王杰是警察,能出什么事,想着想着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十一过后的第二天,王杰又来到店里,说要把充值卡上的钱用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也不好意思追问原因,王杰一副淡然的样子,和前段时日比起来,王杰消瘦了一圈。临走前,王杰看了我一眼,想说点什么没说出来,也许是因为人多,不方便说吧。
第二天,王杰下班后发来信息,说想请我吃饭。我再三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去,王杰说有重要的事情想跟我说,他只是我的一个顾客,有什么可跟我说的呢。我实在想不明白,最后还是答应约在一家茶馆见面。
我到茶馆的时候,王杰已经在那里等候了近二十分钟。我要了一杯红茶,王杰要了一杯绿茶和一些小食。就这样我们面对面坐在那里,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显得有些拘谨的样子。“胡薇,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王杰打破了空气中的尴尬。
“开什么玩笑,我女儿都已经三岁了,做你阿姨还差不多。”我打趣道。不知为什么,对于王杰地问题我并没有显出太多的惊讶,或许心里也有类似的感觉吧。
“我不在乎你有没有孩子,我已经打听过了,你早都离婚了。我爸爸是我们局里的副所长,我们家有车有房,你跟着我我会好好对你的。我第一次见你就已经对你有了好感......”王洁深情地说。
我的思绪越飘越远,这个场景,像极了我老公当初向我求爱的时刻。我不敢确定眼前的这个警察,这个男人,是否会像他说的那样对我,我已经受过一次伤害。我有孩子,就算他愿意接受我,他的父母呢?更何况做女朋友我也比他大好几岁。这太荒唐了。
我当时就拒绝了王杰,“王杰,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谢谢你以及你的同事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但是我不能答应你,我们两个不合适。”
“胡薇,你怎么知道不合适呢?求求你给我一次追求你的机会吧?求你了。先做我的女朋友,再做我的女人。”王杰坦白道。
“你在重庆经历了什么呢?”我岔开话题。
“说出来你也许会觉得我肮脏,可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今天我把这件事告诉你,也许你就不会答应做我女朋友了,但是对于你,我不想隐瞒什么。你真的要听吗?”王杰诚恳地说。
“我想听,你说吧。”我附和道。
王杰调整了一下坐姿,说道“我和我女朋友家住的很近,是通过我的一个亲戚介绍认识的,当时她很爽快地同意做我的女朋友,我女朋友是一个性格爽朗,性情泼辣的女汉子,在我面前都是直来直去的,那时她还在上学,我觉得既然这样,我就该保护好她。从做我女朋友的那天开始,我每个月的工资大部分给她花,女孩子嘛,能理解,毕竟她也是我的初恋,后来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每个月都要给她钱,可我一想和她亲热,像普通情侣那样,去旅游,去开房,哪怕接吻也行,她从来都是拒绝的。她总是说我太污。有一次我请她看电影,有个男的给她打电话,当时她就说有点急事先回去了,我问她什么事她也不说,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好多次,我总是问她到底怎么了。她说既然爱她,就要尊重她,尊重她的生活。我想也许真的是我太社会了。”
王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道“这一等就是三年,三年来,我付出的太多了,无论是经济还是情感,我用情至深,可她甚至我的感情当做垃圾一样毫不在乎。总说我怀疑她,说我有职业病。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我有正常的需求,我需要女人,需要得到她的回应。回应我的却是他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那天我从她学校门口出来去酒店开房的时候,她在一个老男人的怀里,两个人亲亲我我的在酒店的大厅里坐着。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滋味吗?我一直看着她,想看看她有怎样的表情,因为她是我名义上的女朋友,可我只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愤恨和对我的厌恶。这样的女人有多狠毒和恶心。我并没有和她打招呼甚至说话,我一个人在坐车里抽烟。那一刻,我死的心都有了,我就是一个软蛋,看到自己的女朋友做那种事情我竟然说不出话来。”王杰声音变得哽咽起来,“是我的错,只是我不愿意承认罢了,我那方面不能满足她,我也不是性格粗犷的男人,可以把她放倒在我怀里,我只知道用我以为对的方式去爱她,却不知道她需要物质的和身体的满足。”
“那次我们和朋友出去吃饭,我把她灌醉了,然后拉着她去开房,那是第一次,我们刚认识不久,洗完澡脱掉裤子的那一刻,我分明看到她的眼神里是满满的失望,我那方面发育不好,可我能够持续时间很长,我再三解释给她听。她似醉非醉地说,你那里短的像个小学生,怎么会让我性福呢?接着就是一声冷笑。本来就紧张的我一下子疲软下来。对自己更没有信心了。我们开了房,却没有任何肌肤之亲,天还不亮,她就离开了。那次之后,她对我越来越冷淡。”王杰摩挲着茶杯。
“既然这么痛苦,那你为什么不选择分手呢?”我心生一丝同情地说。
“我拒绝不了她,我也不甘心,毕竟我付出的太多了。就在我一个人闷在车里吸烟的那个晚上,我和一个妓女上了床。我硬起来了。但是你知道吗?没有任何感觉,就像在挺干尸一样。我是哭着做的。没有人强迫我。我只是借此发泄心中的悲愤和对她的报复。整个过程我并没有感受到报复之后的快感,结束之后,我才明白我在惩罚我自己。我把我的第一次,交给了一个妓女。就是这样的,然后我就回来了......”
我简直愣了,不敢相信一个警察,竟然做这样的事,可是反过来想,警察也是人,也需要爱与被爱。关于最后这些话,让我对王杰多了更多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