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中华文化,还是西方文化,女人与蛇的意象都有着千丝万缕、密不可分的关系。
女娲是中国上古神话的创世女神,她每天至少能创造出七十样东西,因此被称为大地之母。相传女娲以泥土仿照自己抟土造人,创造并构建人类社会;又替人类立下了婚姻制度,使青年男女相互婚配,繁衍后代,因此也被传为主职姻缘与情爱的古神。说起女娲的形象,大家普遍知道是人首蛇身。屈原在《天问》中问道:“女娲有体,孰制匠之?”东汉王逸注释:““女娲人头蛇身。一日七十化。”可见在汉代,女娲人首蛇身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
至于女娲为什么是人首蛇身,一些专家的解释是,这来自于图腾崇拜和生殖崇拜。在没有龙的形象的时候,最接近龙的蛇就成了最初的神灵的象征,蛇又是繁殖能力强悍的动物,所以两方面结合之后,人首蛇身就成了女娲的形象。
根据《圣经·创世纪》记载,上帝用泥土造一个男人,取名亚当。又觉得亚当孤独,在他沉睡之际取下他一根肋骨,造成一个女人,名叫夏娃,上帝让他俩居住在伊甸园中。亚当的含义就是“尘土”,夏娃的含义就是“肋骨”。后来,夏娃受到蛇的诱惑,与亚当一起偷吃了禁果,能知羞耻与善恶,受到上帝的惩罚,被逐出伊甸园。成为人类的始祖。上帝对蛇下了诅咒,让蛇永远只能用肚子走路,终身吃土。上帝还让蛇的后裔和女人的后裔彼此为仇,女人的后裔要伤蛇的后裔的头,蛇的后裔要伤女人的后裔的脚跟。”
在古希腊的神话中,也有一位人首蛇身的女性,她便是美杜莎。美杜莎原是一位美丽的少女,因与海神波赛冬私自约会,雅典娜一怒之下将她的头发变成毒蛇,并将她的下半身也变成蛇形,同时给她施以诅咒,任何直望美杜莎双眼的人都会变成石像。
由此可见,上古中西文化中都有蛇的意象,不同的是扮演的正邪的角色不同。蛇在中国上古神话中,呈现的是一个积极的意象;而在西方神话中,蛇更多的是以负面形象出现。
女娲形象之所以以正面示人,与其产生于母系氏族社会有关。随着中国进入男权社会,美女很多时候被认为“红颜祸水”,蛇则是冷血动物,大多蛇又有毒,这加深了它阴毒的印象,而那些外表美丽、内心阴险狠毒的女人,就被称作“美女蛇”。
《春秋左传》记载,叔向的父亲喜欢上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子,叔向的母亲不让她陪丈夫侍寝,叔向劝谏母亲,其母说出理由是:“深山大泽中,容易生出龙蛇。她虽然漂亮,但我担心她所生的龙蛇会祸害你们。”可见,在春秋时期,蛇已成为恶毒等名词的象征。
其实,中国人对蛇是既恐惧又敬畏,这种心态最能体现在中国四大民间传说之一的《白蛇传》中。传说南宋绍兴年间,有一千年修炼的蛇妖化作美丽女子叫白素贞,在杭州西湖与许仙邂逅相遇,同舟避雨,一见钟情,白蛇逐生欲念,与许仙结为夫妻。婚后,经历诸多是非,白素贞终被镇江金山寺高僧法海收于钵盂,永镇雷峰塔中。
《白蛇传》在中国广为流传,派生出不同的版本与细节。原来的故事到白素贞被镇压到雷峰塔下就结束了,后来的版本增加了白蛇产子的情节,白蛇之子还高中状元,到塔前祭母,将母亲救出,全家团聚。这些变化,体现了老百姓对幸福生活的追求。
现在,《白蛇传》更是成了男女恋爱自由、婚姻自由的象征,与此主题相关的电影电视更是充斥了银幕和银屏。与之相适应的,美女与蛇的意象也在变化,现代人对蛇讴歌的作品也多了起来,称女人为“美女蛇”也向褒义发展,意思是夸赞长得美,身材又魔鬼,谁见了都想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