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喜欢过一个男孩,他的名字很好听叫小Q。
雁归,叶落,北风起,秋的季节。H进入了高中,自己从一个佼佼者变得很普通,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忽然让H感觉到陌生、惶恐,自己战胜不了的环境。
H还记得,咋一看到他的那个中午,H很惊喜,好像是上天给自己搬了一个救兵,心理得到了极大的安慰。
刚进入高中的H想用文笔记录下自己经历成长了很多的初中。有时候H会将写好的篇章拿给小Q看,他会很认真的打批注。就这样,H总会和他用文字来分享一些事情。在有很多事情上,他的见解很特别,很独特,很成熟,让H心动了好多回,然而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随后,好像是,慈善组织召开的救助资金发放会上,H站在台上,在全校学生面前露相了,这个露相不是那种光彩的露相。尽管在同学面前强颜欢笑着,自卑的心理却在背地里作祟。会后的第二天,他还回来的小说评语的最后加了一条,“看见你在台上笑了,我也笑了。”当时,H的眼泪情不自禁的就流下来了,越是敏感的心,越是在意,或许其他人认为无关紧要的,但是,对于H来说,却像是一座大山。而,他对她的评价,却让H在一瞬间感觉到,一种呵护理解的力量,H或许也是在那一瞬间,认为,自己的初中没有白过,因为认识到了值得交朋友的他,对他,有一种类似感激的心情。
随后,他带H吃过饭,一起去河边遛过弯儿,他在周日返校的时候,专门从城东边到城西边接H去上过学。他在H生日的时候,陪她吃过晚饭,在有皎洁的月光灌溉的北操场聊过天。一切好似很自然,总以为会是一直的好朋友,但是,H对好多人可以放开,唯独对他小心翼翼。
圣诞节晚上,那一年疯狂的流行过圣诞节。每个同学的抽屉里,都塞满了苹果,各种各样的包装纸,上课期间蠢蠢欲动,盘算着下一个送给谁。下课铃一响就拎着自己的手袋,在每个教室门口招呼同学,就像热闹的集市。H很奇怪地送了他护手腕,以及她和闺蜜之间很喜欢吃的苹果糖, H收到了来自于他的经过细致包装的苹果和橙子。H记得当时他有给她说过一句话,具体是什么,对于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或许真的只是个事实而已,而H也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了,然而也无所谓了。
在紧张的复习,期末考试,寒假回来的第二学期,H意识到自己落下了好多课程,自然被拉回了赶功课的正轨。不在一个班的他和她,自然,因为没有专门的联系,而失去了联系。随后,提前分班,以及接下来的分班后的组建卫星班,H用优异的成绩挤进了又一个三班。又一个,是因为,从小到大,自己的小学初中都是在三班度过的,好像人生就是这样子的吧,不经意间的充满际遇,又充满挑战。不经意间,走进了另一种缘分,也会,不经意间,失去另外一种缘分。这个学期,H仿佛忘了和他联系,以至于好像连记忆都没有。
高二,H的成绩自然在班里不靠前,又因为座位实在靠后,看不清黑板。因为借眼镜,H又与他有了交集。然而,这也是,悲剧的开始……
本以为,两人的关系不会淡漠,然而,在他的想法里,他们只是同学而已,同学。而在H这里他们是很好的哥们。直到这时候,H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在乎着他,并,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他。
过去的那个学期,以及后来的学期,早到教室的H会在四楼看下课间操的他,每天,经常,以至于,H知道,哪天他没有上操,哪天跑的外环。
H会在每天放学回家的路上希望着能见着他,会在课间的遇见多看几眼,会偶尔,会,以至于H记得最清楚的永远都是他的背影,正脸永远是那么模糊,甚至现在记得的都是大致的轮廓。
H会经常在周日去公园的那一段路散步,默默地走,默默地想一些事情,期望着遇见,又害怕着遇见。而,H始终是一个这种反应迟缓的女孩。然而,就算早些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只是,这是H以后才明白的事儿。
高二的开始,依然是雁去无留意的季节。或许,是这一年,H读懂了伤秋的韵味,也明白了一些古代的诗词,也看懂了,一些关于秋天的摄影,那种深层的带着凄凉,带着伤的美。也明白了那些诸如把话烂在肚子里,诸如破釜沉舟的只言片语。也体会到了深夜未眠听雨声的辗转反侧,也懂得了房檐滴雨似流星的瞬间,也懵懂回家路上昏暗的路灯下飘洒的雨丝雪花……那一年,H记不得给他送礼物,或许是,怕他更讨厌自己。
记得,高三的H仿佛有时间对付他的生日,给他挑了一款自觉美感十足的笔记本,并写了一段文字给他,算是纪念。纪念,毕业以后,估计就再也见不到的缘分。至今还记得那段文字中的某些片段:“华丽悲伤,辗转未眠的年华,似一刹那,一刹那,生疏了笑容,陌生了你 我。”
H生日那天,他,托人带了一个礼物过来,等H去找,来送礼物的那个人都已走掉。
12月28日那天,H的奶奶走了,H生命中的最后一个老人,还没来得及孝顺,就走了。H忽然感觉着,生命太不过寻常,而自己的生命,仿佛是一个不断失去的过程。甚至,都还没有拥有就已经失去了,为什么。那天晚上,H傻愣愣地,在扣扣上,向他说了自己的想法,但是,H没勇气等他的答案,说完自己的想法就把他的联系方式删掉了,干脆利索,其实万分不舍。
高三的联系就止于这三次,后来高三下学期听同学说,他退学了,H只是沉默了一下,因为她想他肯定有了自己的路要走。拍毕业照那天,他回来了,依然和以前一样看见的,不是背影就是侧脸,这是H最后一次见他,没有寒暄,甚至没有眼神交流,但H很欣慰。
他们的情谊整整持续了三年,但是,他们真正交往接触的却没有一个月的情谊多。
高中毕业,他走了,她也走了。
删掉了他的联系方式,甚至拉黑,但是,直到后来才明白这些都无济于事,因为每次想起来的时候,他的号码像是自己的生日数字一样熟悉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刚到陌生城市的H,习惯着,并默默地爱上大学的生活,忙碌又充实,虽然有时会想起他,但是,不会冲动到又加上他的联系方式。
虽然经常在夜里梦见那个人,虽然幻想无数和他的可能,但是,理智让H在陌生的城市里走的决绝又坚强。
真的决定跟着内心和直觉走了,以前是,现在也是,真性情或许可以理解成H这样子。
现在才明白,所谓的喜欢,也许,只是,不甘心而已。
好几年的时光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过去,好像什么也没有得到,然而,从不后悔,好像,一切,又很值得。
接下来的几年,自己会经历些什么,会不会,还会,不知不觉,后知后觉。历史都是必然的,而未来,始终是无法预见的。
又一个,秋的季节,这个季节很美,很贴心,很想趁着这么美的时光出去走走。风景如画的秋色,凉爽惬意的秋风,经历过,领悟过,成长过的H喃喃自语:“如果有一天自己有机会,再见到他,一定会告诉他,‘谢谢你,曾经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的生活是很多人与事的记忆,而我高中的记忆只有你。’”
或许,每个男孩女孩都会有自己的那个他,你们或许相交甚欢,或许缠绵又纠缠,或许相恨相杀,或许明明都相爱却无法一直在一起。或许,你们都迷茫过,都疑问过,但肯定都顿悟过。
多么喜欢这样的不知不觉,后知后觉,你们可以像哥们一样相处了解,也可以像恋人一样关心,也可以像兄妹一样吵骂后感情不会变。你们比友情亲一些,但是和爱情差一段距离,而且,这段距离,你也知道,永远不会消失。你们都有类似的青春吧,因为,都年轻过呀,说来,好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