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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二那年,我被学院的一位领导推荐,在学院的办公室谋得一份兼职带薪的工作,协助办公室的领导负责学生的日常管理。
当领导打电话通知我的那一刻,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好机会会垂青到我头上。要知道,这是学院领导千挑万选才敲定的两个兼职名额,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说起我为什么激动和惊讶,也许首先要介绍下我的过往背景。
我的家乡是一座县级小城,读大学之前,我没有出过很远的门,也没有见识过除了家乡周边100公里以外的花花世界,在读大学之前的岁月里,在我的脑海和意识形态中,外面的世界是借助于书本和网络了解的只言片语。
高考结束,我步入大学的门槛,就读的大学离家也不过80公里,大学位于省内的一座三线小城,经济落后、物质匮乏,城市也毫无特色,无法与北上广大城市的斑驳灿烂比肩,大学也是普普通通的一所二本院校,校园凋零破败,四周空旷冷清。
我不得不为我的不努力而买单,而更要命的是,即使明明知道这所大学与我的期许相差甚远,在大学期间我也没有想过要改变些什么。
都说大学就是半个社会。我就读的大学虽然没有我想象的大气美观和沧桑厚重,但这里并不缺乏让人成长和锻炼的机会。学校上下,有数不清的文娱活动让学生参与其中,有花枝招展的社团等待你去加入,有班级和学生会的纳新,有各种大学生才艺比赛...........
只是这一切的一切统统与我无关,大学四年,除了完成基本的学习任务,我几乎没有参加过学校上下组织的任何活动,也没有接受过任何班级和系部的干部竞选活动,更没有找份专业类的兼职熟悉一下套路为步入社会做些前期准备。
我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很小的圈子里,除去舍友和同学之间的密切往来,对于外界的一切都充耳不闻。而没课的时间,我更愿意泡在图书馆和网吧里,更愿意拿着单反相机满世界溜达,更喜欢和朋友吃喝玩乐一醉方休。
这样的自暴自弃一直持续到了大三快结束,看着同学们一个又一个争先恐后的获奖拿荣誉,我也开始有点坐立不安了。但没有接受过任何锻炼的我发现,我的表达能力和适应社会的能力相比于同龄人,他们可以轻松的甩出我几条街,而他们手中那些烫金的证书更是我不拥有的,那时我常常想,如果同样的找工作,我可能丁点优势都没有。
于是我做出了考研的决定,为的是延缓步入社会的时间。
庆幸的是,我自我学习的能力还不错,并且我还有一定的英语基础能力。更加庆幸的是,通过近一年的努力,我收到了苏州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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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九月,丹桂飘香惠风和畅,我带着喜悦和激动的心情来到了我梦寐以求的天堂城市苏州。小城青年的我,来到这个绚丽多彩的大都市,眼前的一切都让人赏心悦目。苏州大学也是我朝思暮想的求学地,这里有我耳熟能详的知名专家,有我仰慕已久的老师,有我心目中理想的校园环境和教学资源。
研一的时光稍显紧张,课程也是排得满满当当,另外和导师的见面会也是每周一次的必修课,研一的时光就在不停的上课、开会、听报告、做课题研究、撰写论文中度过。虽然伴随着压力,但这样的充实让我兴奋。
进入研二,课程一下子锐减了许多,几乎一周也就上一两天的课,更多的时间则是自我提高的过程。班级内有同学开始在校外找了兼职,正赶上新学期学院需要两名研究生在学院办公室兼职,就这样我很荣幸的被选中了。
讲真,我很珍惜这份兼职的工作,一部分是为了能够挣钱养活自己,更重要的是,办公室里老师频繁走动,我能够近距离的和让他仰慕的老师直接对话,而不仅仅是在课堂上和校园里的偶遇。
而更让我倾心这份工作的原因是我大学时读过的欧亨利的一篇小说。
欧亨利的短篇小说《擦亮的灯》里有一位女主人公南希,出生在小城的南希来到大城市找工作,任职于一家百货商店,拿着可怜的薪水,但对于有野心的漂亮女孩南希来说,这家百货商店能够提供给她的不仅仅是养家糊口的薪水,更重要的是身边“全是呼吸的出品味和精致的美丽商品”,从她们身上,南希可以偷师到许多东西。
而南希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她善于观察,勤加练习,从这位小姐那里学得某个姿势,从那位女士那儿学得一个风情万种的挑眉,从其他人那里模仿走路的仪态、拎包的方式,学会怎么微笑,怎么问候朋友,还有如何跟下等人讲话。。。”
当回忆起这些,我对于眼下的这份兼职就有了期待,因为我将最大限度的接触到一群学识渊博胸怀洒落的专家学者,我和南希一样,同样也怀着偷师学艺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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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工作是繁琐的,在我第一天走进办公室的那一刻,我就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每日的工作除去完成领导交代的任务,还需要和形形色色的学生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