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梅子
沂蒙山小调,你听过吗?那一曲幽扬的曲子,唤醒那个艰苦的日月,唱响大江南北,淳朴的蒙山人民用朴实书写一篇篇颂歌,回荡在那个年代! 一句乡音,一抹乡愁,都在远方摇拽思乡的情结。女孩远嫁他乡,离开养育的故土,踏上黑色的土壤,总有一抹淡淡地乡愁,在心中飘荡,回眸那份仅有的思乡之情! 家乡的身影总在乡愁中,点燃淡淡地思念,梦中的故乡,在向我召唤,游子的心声在守望家的方向。听着沂蒙山的歌谣唱响祖国的大地,勤劳的沂蒙人没有忘却那份艰辛的苦难,只有用纯朴的情怀,孕育这方土地。
沂蒙的煎饼,散发着馨香,肩负孕育生命同奉献的责任。那一张张圆圆的煎饼,滚动了多少的真情!在朴实的沂蒙儿女身边养育了生命的色彩,在时代的步伐中前行。
记得小时候,母亲整天趴在锅屋里,滚动那圆圆的球体。让它在热量的蒸发下,慢慢地转变成一张张香甜的煎饼,供我们食用。在那个年月里,没有磨面的机器,都是母亲早早地起床,用石碾把地瓜皮子推的粗粗的,再用清水泡一夜,第二天天不亮,母亲就会赶着星辰的余晖,用石磨在推一遍,等石磨吞掉粗粗的地瓜皮子,就会吐出一层层波浪的细磨,白色的磨糊,在石磨强大的挤压下,扭曲的流出纯情的糊状,赶着启明星最后的笑脸,迎着晨義最灿烂的笑意,母亲推完磨,就忙活在紧张的烙煎饼中。
是用耙子在鏊子中,大转圈的来回转,母亲烧热鏊子,然后把勺子呈上放在烧热的鏊子上,用耙子从里面开始转圈,火还不能停。用一勺子的地瓜皮糊状,烙成一张张煎饼。一早上下来,烙一盖连子,热乎乎的煎饼,在热气的蒸发下,散发着馨香。在那个年月里,煎饼的香甜,跟着我们空缺的肚量,会吃上好几个母亲烙的煎饼,散发馨香的韵味,供我们的成长。那一张张的煎饼里,有母亲的汗水,跟幸福的微笑,看着我们幼嫩成长的笑脸,跟母亲烙的煎饼一样欣慰。
母亲烙的煎饼,跟邻居家的大娘们烙的不一样,因为母亲烙的鏊子是冷鏊子,烙的很薄,吃起来会很香脆的,我喜欢吃母亲刚烙出来的那一张香甜脆热乎乎的煎饼。冬天外面的寒风呼呼的喊叫,而母亲的锅屋里,会很暖和的,看着母亲用岁月的梭子,抡起那一勺勺糊状的地瓜糊,也拉开孕育生命的食物,那是一张张旋转的年轮,在母亲的耙子中,勾画着对未来的希望,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那一张张滚动的生命,养育我们成长的奠基石,铺垫在我们成长的路途中。
煎饼跟着时代的步伐前行,慢慢地有了机器的轰鸣声,地瓜皮在机器的轰鸣中,磨成了粉面。母亲就送走了耙子的时代,用粉面来烙煎饼,粉面是用水浸泡然后过出水来,再用面袋子装上,用绳子把口系上,用石头挤压等一个下午,就会把里面的水过出来。母亲就用滚煎饼,完成那一张张拖着梦想的煎饼。有了滚煎饼的诞生,母亲就少了石磨的辛苦,多了用手的煎熬。把面团在鏊子的周围来回滚动,跟地球一样的转动,完成那一张张充满生命力的煎饼,在蒸汽的带动下走完一程,一张成熟的煎饼,在母亲勤劳的双手中诞生了。让生命成长的煎饼,跟母亲的手臂一样,在规划着未来的憧憬,梦想着尘世的繁华,可在它的诞生与共勉中,走完一程的风景!在母亲的臂膀中诞生了馨香,可在我们焦急的期待中把它一口口的吃掉,成为我们胃中最丰盛的食物,供养我们的成长。
煎饼的种类很多,时间长了,母亲就会放上玉米面烙二合面的煎饼。母亲烙完煎饼就会把煎饼叠成四方行,让它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盆子子里,等待我们来品尝它的暗香,余留在舌尖上的那抹馨香,唤醒那个年代的日月。
等大姐长大了,母亲烙煎饼的活就落在大姐的肩上了。大姐重复母亲的工作,也在日复一日的烙煎饼,供养我们的生活,日月同辉,煎饼的馨香,传给姐姐传统的烙煎饼上,伴着姐姐年幼的肩膀走过四季,春天的枝桠吐露那抹嫩绿,煎饼的香醇永远挂在春的枝头,夏天的燃热,烧起那一片片的红霞,在鏊子上滚烫的汗水,打湿了姐姐的脸颊,红红地手儿,滚烫着那份真情,蒸发的香甜,招摇枝头的蝉鸣,吟唱千古的绝句,唱响整个夏日。秋的金黄熏染了一季的色彩,在滚烫的煎饼中散发金秋满满地收成,一声咕咕鸟的催促,让鏊子上的香醇,更有了丰收的希望。冬天的雪花,让滚烫的热量怀揣暖情,在鏊子上烙出温暖,品尝散发的香甜。
时光穿梭二姐又成了母亲的第二接班人,二姐随着母亲踏过的足印,徘徊在鏊子的周围,用瘦小的身躯,开启煎饼的心门,打开少女憧憬的梦,烙着煎饼同唱少女的歌谣,守着春天的花季,烙着少女的清梦。在煎饼滋滋啦啦的呼喊中,那份朴实的少女梦在煎饼中滚烫春秋的独白,用煎饼的香甜,侵染一季的少女梦。北风呼啸的怒喊,滚烫没有停留在二姐青春的眸子里,在煎饼的香甜中踏过一季的年华。是煎饼的热量赋予那个年月,让面黄肌瘦的脸庞有了红润的气色,有了成熟的笑脸,绽放在春天里。
在家乡的女孩子都要要学会烙煎饼,而等我到了要学烙煎饼的年龄,母亲一直不舍得让我学,等姐姐们都出嫁了,母亲又回到烙煎饼的工作中,那时有了馒头的日子,吃煎饼的就少了,大家都沾染上馒头的洁白,忘却了煎饼的馨香,慢慢地煎饼就遗忘在那个年代里。母亲说:“三妮你也不学烙煎饼,等你出嫁了不会烙煎饼,可吃啥!“我说:不会烙煎饼,那我们就不吃煎饼了。”母亲叹了口气,是呀!我不会烙煎饼可咋办!不能老让母亲给烙煎饼吃,可是我也想学,母亲不给我机会。时间在光阴里溜走,我也成了一位不会烙煎饼的女子,没有跟姐姐们一样,在鏊子窝里滚动圆圆的地球,滚出一张张馨香的煎饼,留给自己一个朴实的形象!而是成了一名不会烙煎饼的姑娘。岁月踏着轻盈的步伐而来,煎饼留着暗香,在今日的街头叫卖,家乡的煎饼,成了沂蒙山的一道风景!走进了超市的柜台,融进大街小巷的叫卖声中。从人工转变成机器的操作,总没有母亲烙的香醇与甘甜,那份滚动在历史的舞台上退化,也消失那代人纯朴的一面,同传统煎饼的醇香。
沂蒙煎饼在岁月的长河里,滚动一种情怀,是家乡最富有的口碑,可这一幕巧手烙煎饼的手艺,没有给我带来财富,留给我的是舌尖上最美的香甜,时刻召唤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舌尖上的故乡!品尝那一抹余香的供养……
2015/1/5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