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注:学院pa,宇炼有前世记忆,人物ooc,炼狱老爹和妻子都好好的活着
01
宇髓将车停在炼狱家楼下,早已经看见了等在那里的炼狱杏寿郎还有千寿郎。炼狱家的两个男孩身边还堆着行李包。
银发的年轻人推门下车,向他们走去。他先是半蹲下来抱了抱跑过来想扑进他怀里的千寿郎,随后拎起堆在地面上等待装车的行李包,千寿郎爬上后座,两个成年人将那些等待装车的包裹塞进后备箱,随后两人靠近彼此,在对方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
这是炼狱定下的规矩,不可以在千寿郎面前做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那之后宇髓从驾驶位换到了副驾位上,将开车的事情交给了炼狱。等待副驾位将安全带扣好,咔嚓一声响起后,炼狱转动方向盘。
宇髓坐在副驾,将车窗放了下来,微风轻吹,明明已经是12月份,这城市却并不寒冷。
这个方向是通向他们常去的一家家庭餐厅,那之后,两个人将千寿郎送到了车站,在兄长杏寿郎任教的城市里求学的千寿郎在元旦新年假期是准备回家和父母一起迎接新年的。
“小千,这个请你带回去”宇髓将伴手礼的袋子交给了千寿郎。
“母亲大人知道了,又要说你乱花钱了”杏寿郎看着宇髓。
“毕竟今年的新年假期,我可是从伯母手中借走了你呀。”
他们看着千寿郎的身影消失在车站门口。
“他一个人没事吗?”宇髓还有些担心的问。
“没事,千寿郎已经14岁了呀。”
“14岁了吗”宇髓顺手搂住恋人的腰向车走去。
他们上一世的14岁,一个是原忍者,一个是鬼杀队的队员。
“确实已经算得上是大人了呢”高个子的男子还不忘了低下头,亲了亲恋人那顺滑的发。
“唔姆,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被搂住了腰身的杏寿郎将自己的手放在恋人按在自己腰身上的那只手。
骨节分明,属于美术教师的手,上一世握着日轮刀砍尽世间恶鬼的手。
02
宇髓喜欢露营,一个人坐在海边、森林里,身后是帐篷,天冷的时候点上一堆篝火,烧开的水热气呼呼的冒出来。
天气好的时候,打开画板,画眼前的景色,没有边际的大海,没有界限的天空,钓鱼的、散步的人,相互追逐的小孩子,还有跑的飞快的哪家的宠物狗。
一天的时间便这样过去,看起来空闲的奢侈。他时常想起上辈子的事情,记忆中属于兄弟姐妹的面容已经模糊,家里的那么多孩子最后只剩下他和弟弟。那之后,弟弟怎么样了呢,一无所知。父亲呢,还好吗?他还有三个漂亮能干的妻子,两只忍兽一只餸鸦。
带着前世的记忆说起来怪怪的,就像是有一个人借住在他脑子里,时不时讲一些他那个时代的事情。
他们再次换了座位,炼狱坐在副驾。
宇髓开车有个习惯,喜欢开着车窗,将手臂搭在上面握拳拄着下巴。吹进来的风依旧轻柔带着并不应该属于12月份的潮湿与温暖,偶尔吹动那散下来的银色的发。
坐在副驾上的炼狱将手停在半空,没几秒便被宇髓握在手中。还不忘了拉近自己的唇在炼狱的手背上亲了一口。
那之后两个人都没说什么,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述说那几日不曾相见的时光,关于对方的梦境,对于对方的想念。
不只是饭后易困还是气氛太过于舒适,杏寿郎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了过去了。
通过透视镜看见恋人平静的面容,不易觉察的笑意爬上那张精致的脸。
炼狱杏寿郎似乎一直走在黑暗中,没有坐标没有路口,没有人中间喊停,所以他一直走着,迈开左脚再迈出右脚,一步便也就完成了,随后只要凭着惯性进行下去便是了。
03
要就这样走到什么时候炼狱杏寿郎不知道,周围是什么样子他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也在进行着同样的活动,不知道。
那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好了,就像是手中还握着那把赤赫刀刃,只要将世间的鬼尽数砍尽便罢了。
光的出现没打一声招呼,出乎意料的便出现了。刺眼的白色,就像是那夜间行驶的车忽然打开闪灯一样的刺眼。
暂时性的失明。
随后他听见哭声还有那之后的笑声,如同颜料一样混合在一起最后得到了一种颜色。
刚刚出生发出第一声啼哭的婴儿,刚刚会翻身的婴儿,刚刚学会了爬行的婴儿,迈出了人生第一步的婴孩......
炼狱杏寿郎看着相册中的照片,和上一世记忆中一模一样的父亲一模一样的母亲。
在父亲的剑道场第一次握刀时的颤栗,上一世的炎柱复活了一样。就连父亲那出身在剑道世家的男子都不曾听说过这样的传闻,那惊讶的神情瞬间变成了兴奋。
还有一旁笑着看着他们父子习武的端庄的妇人。
时间过得可真快呀,杏寿郎变成了兄长,从母亲大人手中接过那个还未睁开眼睛的小婴儿,杏寿郎贴着弟弟的脸蛋,好软呀。
那感动和上一世一样。
那么,母亲大人也会和上一世一样最终离开他们吗?
炼狱杏寿郎无数次祈祷,对着那不知道身在何方的神祈祷。每一个清晨每一个夜晚,日出又日落。
04
炼狱杏寿郎在读书的时候先是遇见了富冈义勇,不死川实弥,后来又在大学的时候遇见了伊黑,甘露寺小姐。
那些熟悉的面孔,没有上一世的记忆。这也没什么不好,就当是故人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很久很久有些生疏之后的重逢。
熟悉的面孔相继出现,炼狱杏寿郎回过神的时候知道自己在期待着。
只是从初中到高中到大学,那期待中的面孔依旧没有出现。
重逢之后要说什么呢?道歉吗?为了那一世他的骤然离世,为了没能和他兑现承诺,为了没有亲眼见证没有了鬼的夜晚降临......为了没有他的世界中他一个人活下来的一切。
说到底,那个银发潇洒而爽快的人真的也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了吗?无人可知。说到底,想在这个世界里与他重逢,不过是他炼狱杏寿郎的一厢情愿而已。
如果那个人结婚了怎么办,如果那个人已经有了孩子怎么办,如果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那个人来临过又怎么办。
炼狱忽的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似乎比上辈子困难多了。至少上一世的目的是明确的。
上了大学的炼狱杏寿郎并没有住校而是在外租了单身公寓,需要去学校的时候,只需乘坐电车就够了。
年轻人需要乘坐的电车每次驶过都会看到对面的那条铁轨上驶过另一条电车。就算电车上有座位,杏寿郎也习惯性的站在门边,有时候读手中的文库本,有时候漫无目的的看着对面的景色:飞驰而过的广告牌,摆列的没有章法的房屋。
对面的那列电车偶尔也会和他的电车并列而行,于是他也就有机会看的清对面的车厢。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就像是早已经有了预感一样,手中的文库本无法读进去。年轻人只好看着对面,两列电车靠近的时候,杏眼因震惊而睁大。在对面的同一个位置,那个银发深红色眼眸的男子同样睁大了眼睛凝视着他。
电车关门前的最后一秒,杏寿郎冲了出去,用他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向对面的车站跑去。
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在人群中穿梭。生怕慢了一秒,那个人就会再次消失一样。
疾驰的车踩下刹车,高个子男人站在人群中那么的鹤立鸡群,如同欢迎全世界的姿势,张开了双臂。
回过神来之时,人已经被那个人抱在怀里,周围的人停下来为他们鼓掌。
脑海中排练过无数次的台词终究还是忘记了,他只是喊了他的名字“宇髓天元。”
05
曾经喜欢独自露营的宇髓现在喜欢和炼狱一起露营,和那个上辈子就喜欢上的人在一起,总觉得做什么不做什么都好,就算无法相见,只要想到他们都站在同一片天空下便也觉得心满意足了。
日常的生活说起来大抵就是这样的了,激烈、动荡、刺激在上一世都经历过了,体验的太多,带走了这一辈子的那些爆裂的份额。
沉重的行礼打开,一件件取出相互搭在一起戳在地面上。可以容纳下两个人的帐篷便撑了起来,在距离海边略微有些距离却又能听得见海浪声的地方。
露营地帐篷隔三差五,看起来在海边迎接新年的人不止他们两个。
宇髓摸了摸地面,沙滩集聚了日光的热量,银发男子索性脱掉了鞋子,赤脚踩在上面。
高个子年轻人走在靠近海的那一侧,一手提着鞋子一手拉着他的恋人,失而复得的恋人。
海水偶尔涌上来,漫过他们的脚面,有些凉,带走他们留在海滩上的脚印,一行一行。
平时最善谈的男人在恋人的面前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就像是那位一向很能干的炼狱家老爹,在妻子面前总会显得笨手笨脚。
爱情这东西奇怪的让人无法捉摸,有时候会让人变得聪明,有时候又会让人变得傻乎乎。
太阳滑过海面,露营地亮起一堆一堆的篝火。宇髓和炼狱靠在篝火前,网子上放着水壶。
“炼狱,以前你们家跨年都会去哪里吗?”
“去爬上,一家人迎接日出。”还会许愿,还会感谢。
感谢过去年的一年里,家人们度过平淡的朝朝暮暮,祈祷新的一年这连续的奇迹。
今年也会许愿,也会感谢,只是感谢的多了一项,感谢不知哪位神让宇髓回到他身边。
那原本就是他的恋人重新成为他的恋人。
06
提灯关了照明功能,只保留了散热的功能,摆放在距离帐篷口附近的地面上,暖烘烘的。
裹在睡袋里的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宇髓从睡袋中伸出一只手来,向炼狱那边挪了挪,用那只伸出睡袋的手去抚摸对方的脸颊。那样子像极了再确认,对于失而复得的确认。
上辈子的宇髓活了下来,带着三个漂亮的老婆两只忍兽一只乌鸦,哪个都不少的活了下来。人们都说原音柱大人很幸运,至少在那场战争中他活了下来。
然而活下来便是幸运吗?谁都无法给出标准答案。
他是他宇髓天元,也不是他宇髓天元。胸口时不时的会疼,毫无征兆的疼痛,就像是在胸口开了个口子一样,看不见的血液汹涌而出。
那是炼狱杏寿郎留给他的伤口。
以毋庸置疑的力量打翻了他原本的生活,那是死者的任性。
炼狱的睡眠一直很好,没多久便响起了平稳的呼吸声。宇髓将自己重新缩紧睡袋,听着身边那令人安稳的呼吸声,听着从遥远而来的海浪声,仿佛乘上一艘小船在无垠的海面上摇晃。
07
还在睡梦中的炼狱被人推醒,睁开眼睛的年轻人对恋人说了声早上好,便被那力气无与伦比的恋人从睡袋中拖了出来。
当还未彻底清醒的他跟着宇髓来到海边的时候,早已经有许多人等在了这里。
夜还是漆黑的,海水也是浓密的黑色。
等待的人们点起了手中的荧光棒,星星点点,仿佛将天空中的星星搬运到了地面上来。
第一缕光突破海面上的夜,将浓密的黑撕开了裂口。
宇髓下意识将炼狱搂在怀里,前胸贴着对方的脊背。双手和炼狱的手握在一起,揣进炼狱的口袋里。
远处的山上人流涌动,千寿郎和炼狱老爹还有母亲大人挤在人群里欣赏着日复一日降落又升起的太阳。
他们都面对着同一个太阳,站在同一片大地上,呼吸着同样的空气。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耀眼的太阳持续向上升起,炼狱转过身来踮起脚去迎接那向他落下的亲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