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树地也荒了。杂草一人多高,远望,犹如来到蒙古大草原。
公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为了除荒,今天特意赶文祖集买了新镰刀。新镰刀果然好用,一捧一捧的草抱出地外,小桃树渐渐显露出来。小桃树生命力真是顽强,草这么厚,依然长势良好。杂草更不简单,打了两次除草剂,依然春风化雨,生机盎然。
这块地是父亲生前开的荒地,原本是生产队废弃的茅草地。父亲下了很大力气,一点一点,小心的把茅草根刨出来,又用小车推来农家肥细心调理,才变成农田。看到地荒了,我真愧对先父的辛劳。于是,挥舞镰刀,不停地割呀割呀。没有静女貽我彤管的浪漫,没有一苇杭之的神奇出现。有的是,“野有蔓草,零露漙兮”;“葛生蒙楚,籢蔓于野”;“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我挥汗如雨,不知不觉,已经下午一点多。吃过午饭的邻居喊道,还不歇歇吃饭。肚子听到,顿时叽里咕噜喊饿了。
没有了娘,谁喊我回家吃饭呢?泪花在眼圈里转,泪水悄悄往肚里咽。
没有了爹娘,我还有老家吗?只能算有个老宅吧。从此,再也没有人,亲切的喊我的乳名了。周末,老娘再也不会在胡同口,等我回家吃水饺了。我不再是父母掌心里的宝,我成了野外的荒草。手破了,不会有老娘絮絮叨叨的包扎。心烦了,不会有老爹语重心长的开导。爷俩喝二两,杀一盘,愁云顿消。
世界上最疼我的人,是爹娘,而今你们在天堂可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