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妻子
我和果果被林非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带入了完全的迷茫之中……
林非依旧是那么无情地逼迫我,同时极尽讥讽之能奚落果果,我和果果像做错了事的孩子,站在那里无言以对,任由林非发疯似的咆哮。
咆哮过后,林非累了!也不再连珠炮似的审问,最后她斩钉截铁地对我说:“今天的事我不再追究,你一句话,跟不跟我回去?”
“我?”我还有点迟疑,因为我什么情况都不清楚,突然来了一妻子,心底下还是没接受,但看到林非几近决绝的问话,我还是不忍心拒绝。同时,内心的好奇又激发了我探究新问题的欲望。
一旁的果果偷偷地戳了戳我的后背。我领会了她这个小动作的意思,心想,反正我都已经死了,还怕去做人家的丈夫,于是硬着头皮答应林非:“我和你回去,不过今天这事你不能怪果果,以后我慢慢和你说。”
林非见我答应了,语气也软了:“好,那咱么走!”说着,拉着我就走,完全没有顾及果果的反应,好像她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果果的存在。
我几乎是被林非拖着走的,我回头看了看果果,果果那双能勾人心魄的瞳子显得更加幽深,晶莹的泪珠挂在眼角,就像放电装置一样,一次一次地电击我的心脏。我的心脏一阵严重的刺痛,一阵比一阵激烈,最终在眩晕中被林非拖出了果果的视野。
等我清醒过来,正躺在床上,身体显得特别的虚弱,可能是因为刚才心脏突发症状引起的。
我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没天没地的世界,来到与生前一样的繁华中。可是,果果还在那个没天没地的世界,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她会害怕吗?我心下不由得怨恨林非的狠心、无情和霸道。
我环顾四周,房间很大,里面干干净净,酒、咖啡、吧台、健身器等包括各式家具的什么都有,很豪华的感觉,但不像是酒店。我的世界越是斑斓,我越是担心和思念果果。没人守护、没人陪伴,她一个人能撑得下去吗?那个神秘的老头会不会关照她,给她带个人进去那个世界与她搭个伴?可又有些不愿老头带给她一个男的,心里不禁有股醋意。
“先生,您醒了!”进来一位中年人,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一举一动透着修养。
“我这是在哪?”我一跃而起,没礼貌地冲着中年人问话。
“这是你家啊?”中年人很有风度地回答,“林老师关照过,等你醒来就给您做中餐。”
“不记得了?我叫吴均,是林老师的私人助理,大家常常叫我五哥。”吴均见我满脸疑惑就自我介绍。
“林老师?”按照果果的介绍,林非是一名英语老师,一名英语老师还搞个私人助理?太过了吧?“林老师一教英语的,还有私人助理?”
五哥笑了笑,也有点疑惑的眼神:“我倒是听说,林老师原来真是大学教师,至于教哪一科我也不知道。额,你昨晚喝多了,还醉着,记不起事来。”
看来,我昨晚喝酒了,和谁喝呢?
“明天的新书发布会取消,日期再定!”听着门外越来越近的声音,很像是林非来了。
房门开了,果真是林非来了,看到我,脸上显得很欢喜,向五哥说了一句:“五哥,辛苦您了!”
五哥很礼貌地回了一句:“先生醒了,我算是完成了使命!”说完就退出房间,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林非坐下了,用手贴了贴我的额头,有些嗔怪地说:“让你喝这么多,我都以为你醒不来了!你说你,也是有身份的知名人士,怎么就没点节制!昨天光忙你醉酒的事,我把新书发布会都取消了!”
我虽然莫名其妙,可心底下还是有点温暖的感觉,甚至还有些内疚,居然忘记林非之前对我和果果的粗暴!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给你添麻烦了!”
“去,你一喝酒就给我添麻烦,多着呢!”她递了一杯水放在我手上,并且窝着我的手不放,“答应我,少喝酒,哪天你喝坏了身体,我还得照顾你!”她窝着我的手时,我机械地想往回收,但考虑到往回收时会弄撒杯中的水,就停止了。这双手太柔了,温软温软的,就像婴儿的小脸蛋。我禁不住享受这种温软的感觉,这种感觉化作一种温暖快速传送到了周身每一个细胞,非常舒坦。
我似乎开始喜欢这位陌生的妻子。
我试着去了解这个世界的我和我的家庭:“我好的差不多了,你不要担心!你去忙你的吧,我没事!”
“反正发布会已经取消了,近几天也没事。如果你行的话,明天我们一家三口出去散散心。你已经答应兵兵,这个月去开心乐园玩,正好兑现!”
兵兵?我和林非的孩子?
“兵兵最近还听话吧?好久没管过了!”我极力地掩饰我不知道情况的真相,演戏似的全力投入角色。
“男孩子总是有点皮,随着他!老师没说过他的坏话。跟了咱俩四年了,他现在也五岁了,开始懂事了,有时像个小男子汉。”
四年?五岁?有点不合逻辑!
“要不是你一脚,也许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不过兵兵就像天使一样,来到我们身边,我们的一切都改变了。”林非叹息又有一种美好向往的喜悦。
看来,果果说过的事得到印证了,大致的情节已经清晰了。我不知道什么原因踢了林非一脚让她丧失了生育能力,然后我们结婚了,领养了一个孩子。
“不要难过,是我对不住你!”我为我的所作所为感到耻辱。
“何止对不住那么简单!”林非开始激动起来,“你看看我身上,都是你的印记!”说着,三下五除二地把衣服全扒了,只剩下内衣。
我有意遮住自己的眼睛,一来我还没确切地承认这个妻子,她就像个陌生人,让我本能地避开看陌生女人的身体;二来她要我看的一定是如果果所说的被丈夫虐待留下的伤疤,而且这伤疤是我的“作品”。
“你还不敢看?”我觉得林非有点神经质,刚才还温存地幸福着呢,这会儿又像一只发怒的母狮子,不依不饶的。
我被动地放眼一看,很多陈年伤疤,真是令我震惊,原来我是一个暴戾成性的昏君,对一位弱女子下次毒手,我很自责,不敢回话。
“一喝酒就打老婆,你算什么男人!”林非更加激动,“我这辈子让你那几杯酒给毁了,还喝!”
我无地自容,只能以一种忏悔的姿态面对眼前这位受了伤的妻子。
“爸爸,快来,我的小汽车坏了。”有个小孩子在外面,生脆脆的童声,让林非平静下来了,眼中一股柔柔的神色使她更显得妩媚。
“兵兵,爸爸就来了啊!”林非向我努努嘴,示意要我出去帮兵兵修车。
我接到指示,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