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耳机里面弥漫着张国荣醇厚的嗓音,后知后觉,他已经离开十年了。以前听别人说『十年前,我。。。』,总会感觉这个人好厉害,还有17天就是21岁的生日了,原来我在这个世上,也已经活了20年,今日却有个想法,想写一封信,给未来的你——我的孩子,我想和你说说,过去这20年,发生在你父亲身上的故事,别急,听我慢慢讲。
我想说一个人,一个你从没见过,但是对你父亲影响很大的老人。他脾气不好,你爷爷从小就怕他,每次放学回家,基本都要挨一顿打,后来都打倦了,也没在读书这条路上成多大的才。到了你老爸的时候,也许他人老了,脾气也好很多,或许你老爸我就是比你爷爷聪明,虽然如此,但也挨过不少打,见笑了。小的时候,他喜欢用自行车载着我上学放学,回家吃我奶奶做的饭,那个时候我贪嘴,晚上总是想吃点零食,八九点害的他爬起来去小卖铺买,傻孩子,当年可没那么多超市。我初中到高中的那六年,却是他最痛苦的六年,先是心肌梗塞,耗尽了家底,勉强维持,后是食道癌,这次却是再多钱,也救不回来了,09年,他去世了,只留下了一张照片,每次回家,我都会擦一下,他爱干净。
孩子,你总是缠着你的爷爷奶奶讲故事,其实他们哪有那么多故事。你的爷爷奶奶,是一对很普通的夫妻,普通的让人觉得幸福。你的爷爷,是家里的大哥,因为弟弟妹妹小,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过早的承受了家里的压力,他很强大,强大到在我心里,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让我很依赖,对于父亲的崇拜,在我心里一直都在,所以至今我有什么事情,都总会想和他商量。因为小的时候,总是打我,我讨厌过他,就像你不喜欢我一样,长大以后,却总是后悔自己当年为什么那么调皮。他承担的太多太多,也太早太早,作为我的父亲,他太容易让人觉得对不起他,作为我爷爷的儿子,我觉得我的爷爷对不起他。有时好想拍着他的肩膀,和他说『以后,这些事情,都交给我吧』,可是总是不好意思,也总是觉得自己没他强大,也许此生都说不出口,父子之间,总是有些话不好说,不知道在你心里,我会不会有这么的强大呢。你的奶奶,似乎真的很普通,她小的时候,也是家里的老大,家庭环境好,小伙伴也多,吃过很多我到现在都没吃过的东西,甚至我外公外婆都没打过她,所以脾气也比较高,每次在外面累完了回来,千万千万不要招惹她,不过自从我懂事了以后,你爷爷和奶奶从来没吵过架,就像我和你妈妈一样。
孩子,此生你会遇见好多好多的人,也会一个人在孤独的城市里,试图找寻自己的恋情,你也会被工作所充实,或者说是占据,你会匆匆忙忙走在大街上,看着表,祈祷不要迟到,你也会想不通,那些悠闲的人们,为什么那么悠闲,甚至你会问生活的意义是什么。终于,有一天,你像我一样,遇见那样一个姑娘,说是遇见,也许你们已经相识多年,但是却在多年后,才发觉当初的遇见。终于,这座城市不在孤独,看着夜晚街上的情侣,你知道你想着她的时候,她也在想着你,因为那月光倒映出了她美丽的侧脸;一起的时候,看着路上的小孩,会不约而同想到多年后调皮的你,会想在一起的美好的生活,平淡却幸福。
我和你妈妈念的同一个小学,同一个初中,同一个高中,想来相识好多年了,却在大学毕业以后才走到一起。初中的时候,她很沉默,沉默到会忘了她的存在,似乎她就是想让大家发现不了她一样,给我的全部印象是安静,后来的后来,两个人越走越远,源头相同,不同方向的两条河,似乎今生不可能会相聚,却峰回路转,真的不知道是注定还是巧合,成了彼此最好的异性朋友,那些年里,好多好多故事,我以后慢慢和你说,好吗?
你烦烦阿姨说,这辈子我一定会被你妈压得死死的,结尾还有个感叹号,你是否也会觉得我经常被你老妈欺负呢?你老妈是一个骄傲的小女人,她喜欢唱歌,而我愿意是那个拿着话筒的人,她喜欢像花朵一样绽放,而我愿意成为她背后的一棵树,为她也为你遮风挡雨,这是我和她一生的默契,我希望她能永远这样开心,这也是一生的承诺,年轻人会许下很多承诺,为这些承诺而拼搏的过程,是生活对你的洗礼,好好享受,幸福就在路上。
你和你妈妈都喜欢问我,我是在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也许是第一次她心里哭的稀里哗啦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也许是那年北京冬季我一个人在车站等公交,《突然好想你》响起的时候,也许是江南水乡,她静坐在桥上,我手中相机画面定格的时候,时间仿佛凝固在彼时,她没有注意到我,我却知道这是一个需要我用一生去爱的女人,是的,一生!
对于你,我和你母亲有很多设想,你是男孩还是女孩呢,是女孩的话,名字都给你想好了——『依依』,是男孩的话,抱歉,还没有灵感。终有一天,你会经历我所经历的一切,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幸福,你的10岁,会像我当年讨厌我父亲一样,讨厌我,你的20岁,也会像我一样,失去很多,收获很多,但不论怎么样,现在的我,还有远方你的母亲,会永远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