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言民似带回忆般讲述着两个人的婚姻往事,请到母亲反对的原因,言民苦笑了一下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直到最近几个月,才略知一些,说到这,莫雪的婆婆接过了话,说,一晃快七年了,我也不隐瞒了,这原因我讲给你们吧,这其中还有故事,今天就全告诉你们吧。
莫雪闻言,与言民互相看了一眼,皆一愣,两人齐刷刷把目光投向老人,而方忆也轻轻地走到老人的对面床边椅子上坐了下来,专注地听老人讲起往事——
老人说,那时,我反对是因为我理解莫雪的父母不同意的理由,莫雪的母亲恨我啊!恨,又怎么会同意女儿给我当儿媳妇,这是多么微妙的一个关系,呵呵,讲到这,老人笑了一下。
老人目眺远方,轻柔的讲述着说,我年轻的时候,与雪儿的父亲是同学,关系也不错,那时我还有一个好姐妹,叫方雅,能干漂亮,毕业后我们都留在这个城市工作,方雅喜欢雪儿的父亲,后来他们也真的走到了一起,我也找到了生命中的另一半——言民的爸爸。我们有了各自的家庭后,也经常聚在一起吃饭,一起买东西,后来,我与方雅又同时怀孕,十个月后,我生了个男孩就是言民,而方雅生了个女孩叫莫雪,听到这话,莫雪惊讶地啊了一声,而方忆则是吃惊看向老人,言民更是惊讶。
老人无视他们的反应,还是慢慢地说,当时我们还戏言,定个娃娃亲,为此莫雪的父亲还特意买一对玉坠,分别刻了“忆”与“雪”,“忆”字的他留下了,“雪”的给言民了,“忆”的用意是“一”的谐音,代表一家人,“雪”是莫雪的小名,没想到,在两个小孩一岁多的时候,出了变故。下讲到这,老人却突然流下了眼泪,一时停住了。
房间里的三个年轻人,不约而同看向老人,急急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老人抹了抹眼睛,接着说,莫雪的父亲去外地讲课出了车祸,打电话给家里,莫雪就急忙订票带着孩子赶过去。莫雪的父亲本来已经接到妻女要来的消息,可是预定的日期没到,就打电话给我们,让我们去家里看看,我我与言民的父亲去他家,得知娘俩几天前就出发了,随即也买票赶过去。
在车上听列车员提醒带孩子的家长注意看管小孩,后来聊天方知晓了母女出事了。
原来方雅接到信息后匆忙抱着小莫雪就去车站,也没跟大家说,因为着急上火加上劳累,辗转一天一夜后,在火车上睡着了,可谁成想,醒来却不见了小莫雪,方雅疯了一般寻找,车上报警后也未果,方雅一下子傻掉了,她想着见到莫雪的父亲没法交待,一时想不开就在中途下车,说是跳了河。
莫雪的父亲知道消息后,顾不上身体恢复,就开始找寻母女俩,可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大家找了三个月,最后放弃了,唉,莫雪的父亲重病了一场。
后来过了二年。莫雪的父亲认识了现在的妻子,他们交往二年后结了婚,他们的婚礼我闹场去的,我气莫雪的父亲薄情,负了方雅,他不该那么快再娶,于是在婚礼上我骂了莫雪的父亲,也打了他妻子一耳光,断绝了联系。
再次见到莫雪的父亲,那是一年后,一个下雨的夜晚,有人敲门,我打开门,门外居然是莫雪的父亲,我刚要关门,他的身后又闪出了个身影,我当时居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是失踪的方雅,还有小莫雪!在方雅的身后,还有一个我不愿看到的女人,是莫雪父亲现在的妻子,怀里也有一个漂亮的小女娃,我本不想让她进来,可是看到孩子心软了,给他们让进了屋。
我才知道,原来方雅跳河没死成,被救了,后来方雅想明白了,认为老天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要找到自己的孩子,于是每周都去问消息,苍天真是不亏待好人,在警方一次打拐过程中,救出了小莫雪,方雅兴冲冲地带着孩子回到家乡去找他爸爸,可没想到丈夫已经又结婚了,,还有一个小女孩,也叫莫雪。
此刻的莫雪不知不觉中紧紧地抓住了言民的手,方忆的神情却越来越激动。
老人说,莫雪的父亲就是因为想先前的女儿,所以才给后来的小孩叫莫雪的,方雅是个刚性的女人,看到丈夫无情再娶,所有的爱瞬间转为恨,而莫雪的父亲,万万没想到母女俩会“复活”,于是把她们领到我家。我急于与方雅聊天,没注意莫雪的父亲带着妻女是何时走的。
我追问方雅怎么回事,怎么消失了,而方雅只讲了车上的事后,此后就一个字也没说,她是绝望,没想到当天晚上,趁我们后半夜睡着了,她带着孩子彻底消失了,一直到现在……说完,老人泪花闪现,泣不成声,莫雪急急地问,那个后来的小莫雪是我,对不对?
老人缓了缓情绪,看看莫雪点点头,又抬头瞅向方忆。方忆没有哭,她只眼睛不知飘在哪里,想着什么,幽幽地说了一句,这真是一个好听的故事。然后,她拉回目光盯着莫雪看了许久,面色复杂。
莫雪不明所以,有些恼怒也有些疑惑,莫雪问老人,妈,你讲的这个故事跟我母亲反对我们的婚事有啥关系呢?
老人没有回答,而是问方忆,她说:姑娘,你长得跟方雅真像,你真名应该叫莫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