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是记忆里的甜与涩

(一)

与他认识在我大一的一次兼职,那是我人生的第一份工作——奶粉促销。

内容也不是很麻烦吧,但估计是第一次做,有点慢手慢脚,一直被他说笨啊什么的,但并无恶意……不过其实也不在意。

后来是他用车送我回校,第二天下班后一起去吃了饭。他请的,说是他们本地一家百年老店的海蛎饼,很好吃呦,现在每次经过还是会去买一个解馋。

说来惭愧,长这么大生平第一次和男生单独吃饭。那时候吧并没有多想,不管是他送回校还是请吃饭,只是当做是工作上的照顾仅此而已。

(二)

大概是后来两年里面断断续续的微信联系,以及朋友圈简短的互动让我开始产生喜欢的小情悸。

看到他的头像会眼睛放大,看到来自于他的消息会感觉心脏被某种东西撞击了下,会假装淡定的回信息,但又偷偷暗自欢喜。

会期待各种节假日,因为这样可以借着祝福的借口聊上几句,会偷偷的反复回看与他的聊天记录,会回想刚刚是不是有哪一句回复错误显得自己幼稚可笑,会为自己的笨头笨脑的回答所忧虑。啊,喜欢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吧。

后来有一次看到他在朋友圈问谁有音乐软件会员,因为之前看到他用网易云分享过歌曲,潜意识的什么都没问,自己去开通了网易云的半年会员,开通后并没立马告诉他我有会员,我怕真借了他会发现会员开通的时间,现在想想真搞笑,我开的是半年呀,怕啥。过了几日假装问他我要借别人怎么搞才知道他没借到会员,哈,又可以借机接近他,有点小高兴。

然而,后来我才发现,我用QQ登的网易云并开通会员的,如果仅从那一点关系来看,人家男生是不愿意的,毕竟需要登我的Q才能登我的网易云,所以也就没有然后了。不过后来想想,其实应该有其他的办法的,只是彼此都未曾想到。

这件事情,我悔了有那么几天。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装榴莲了。

(三)

暗恋是会变本加厉,同是也是一场无期限的内心戏。

记得是1月初吧,我在宿舍瘫着,本来要爬上床午睡下的,他突然打电话过来问说下午有没有课?能不能帮个忙。他现在换了职业,回他家乡这边吃政府的饭碗了,下午有个党课会议什么的,各村纪检部都要派两个人参加,他的一个女性朋友去不了,开会的地方就在我学校旁边所以想到我了吧。之后瞎搞了下自己然后跑去和他开会,其实我之前真的不知道他换工作,以前很懵逼他朋友圈发的,但以为是他们村的宣传,后来才知道那是人家工作的村庄呀。还有一个原因,他宣布换工作时发的那条朋友圈我没看到,因为那段时间我把朋友圈功能关闭了,而平时也从不敢偷偷去翻,我怕一发不可收拾,我怕我白天的想念被带到夜间肆无忌惮的反复。

那天其实蛮尴尬的哈,他怕我自己一个人在里面无聊叫我出去外面走走,我那时没反应过来,懵着脸问他不是要开始了吗,他说还没再过5分钟,你一个人在里面都不认识出来走走。现在想想真的是很体贴。不过,大概是我真的不习惯和男生独处吧,我跑回去了,进会议室时还很尴尬的摔倒了,吓得我赶快爬起来跑回位置上,还好我脸皮厚谁也不认识……

我记得他好像还蛮受大家喜欢和照顾的,在那边签到时很多别村那些长辈干部和他打招呼,从那些动作礼节来看颇有“小弟别怕,我罩着你”的感觉。

会议的过程中我代替的那个女生不是他们村部的我,所以与他不是同一桌,虽都是会议室第一排的位置但一个在最左一个在最右,所以他也没法照顾到我。

和我坐一起的是一个一米八的大男生,30岁左右的年龄,全程拿着一本《鬼吹灯》看得入迷,中途停下时大概知道我是代替的,问我现在的专业什么的,因为先前沉迷过《盗墓笔记》就和他聊了一会,然后这个小垃圾问我待会自己一个顶不顶得住,他要偷溜,我当时一脸懵逼,但看他不是开玩笑就蛮顶吧。

其实跟大学里上公共课一样的感觉,领导上面讲他的,下面各做各的。蛮顶什么的其实不用紧张,也不知怎么我却觉得自己要去干的事很隆重一样。

会议散场来不及和他说声,自己跑出去找厕所,出来大门口大概猜到他会着急,果然一出来发现他在车旁边拿着手机准备打电话,他笑我,你呀个小姑娘还会乱跑了。我大笑。

在车上商议着去我学校逛逛,大概也当是缅怀一下他曾经的大学生活,再者我学校都是妹子!当时我让他把车停远些是怕被保安大叔看到不让他进,但以他的理解反倒成了,被学校认识的人看得会对我产生不好影响。后来想想真的很暖心,处处为人考虑。

我学校就是个分校,屁点大,我就蛮带他逛逛,我记得很清楚,在快到桥那边时他看着我的眼睛和我说“我发现你在讲到恋爱这些事情时,眼里没有光”。其实,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那么厉害,能在喜欢的人面前收住眼里的光的。也依稀记得当时单独走在路上谈及我学校妹子多时我问他为啥显得兴奋,他说要是在这边读书,这么多妹子总有一个眼瞎的看上我呀!当时的我淡笑,却收住了心里的那句话“明明你眼前就有个眼瞎的”。

走了一圈下来他朋友刚好来电话,他就让他朋友也过来,一个社会人士估计真的太社会了些被保安大叔拦住了,到后来还是进来了,我们两个狂笑,笑他朋友年少老成,长得像个坏人!带他们两个走过学校安然桥时恰好遇见舍友,那三只一脸贼笑,大有一种“我们大哥也有春天”的感觉。没办法,本人纯属于宿舍大哥大那一类,曾经一次心情巨糟回宿舍,一个关着门在阳台洗衣服,一个戴耳机还超大声,我在门外敲了巨久的门却始终无人响应,当场大声爆粗,隔壁楼的男生瞬间一句“妈耶!”吓得戴耳机的舍友匆忙快来开门。从此,我有了大哥这么一个社会外号。

(四)

那天逛完学校,我和他还有他朋友一起打算去吃饭,中途刚好和他另外的朋友有联系,那个我代替的女生说晚上请吃饭,我们就去县政府门口等她,结果非常巧的遇到他们两个的共同朋友,那个人眼尖,骑着小电驴一下就看到了我们做的那辆停在路口的车,他们两人嘲笑他,吃货体质,闻到吃的味道自然躲不过你。

那天真的好饿啊,等那个女孩子等了快1小时,她中途也没有微信之类的联系下还要多久,总之都等得很暴躁。那时跳一跳刚流行起来,我说别急躁了,玩会游戏就过去了。哇,我其实是饿到不想讲话,默默刷我的手机。

吃饭中途,上菜很慢,他们一整伙全都在政府机关工作,再谈论些低保户啊啥的,我第一不是他们本地人,第二对这些一点也不了解,真的全程尬在那默默听他们讲,偶尔扯上一两句。但是,他们还是有稍微的观照下我,夹菜太那啥,都是让我别客气。嗯,以后不去那样的场合了吧,吃力不讨好,没话聊不说,重点在于也没吃饱……

那天他朋友的车先送我们回校,因为坐他朋友车去吃饭的,他的停在我学校外面。后来他朋友先走,他送我进去,很懵逼的才知道他要送我回宿舍,我硬说不用啊,到校门口就很安全了。他硬送那也没办法啦。路上聊了些东西,快到宿舍楼下他好像意思是想到宿舍看看,被我大笑打断,怎么你还想上去?现在想想我好像只是想表达女生宿舍你上不去的这个意思,但我表达有问题吧,因为后面他没说话了,道了再见。我挥手送他消失在夜幕中。

大概也只有路灯懂得我内心跳动的幅度了,一个经常夜晚独自从健身房走1.5公里回校,经常被舍友喊着下楼扛行李,经常被喊着去拍蟑螂的人,一个从没被男生接送的人,一个被喜欢的男生送回宿舍的人,内心能没有波澜吗?

(五)

大年初几的某个晚上吧,我和朋友在聊着她们来我家的事情,所以以为视频请求是她们发的!哎妈呀!看到微信名我整个人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这特么竟然要跟我视频???

反正很扭捏,各种原因不想和他视频,再说大晚上从他语音的环境分析,他在喝酒,而我特么穿着睡衣,说是要介绍我个他那些朋友认识???我???

反正后面才反应过来,这感情是在玩游戏呀!想想也是,怎么可能莫名的就跟你视频了?视频这事是多亲近的关系才会做的事是吧。而,我和他之间,顶多语音聊天。

然而,越发的发现自己喜欢的程度越发浓厚,有微信联系的各种晚上我会睡不着觉,我会想他,我会梦到他,但越是梦到他越是喜欢。像个傻子一样,仿佛深陷泥潭,越挣扎越不可自拔。

(六)

或许是感受到我浑身上下冒着粉色泡泡吧,之前欠他两顿饭,所以开学回来后舍友怂恿我约他出来吃饭,还真约到了,蛮搞笑的搞到最后变成了联谊式的,舍友称这次吃饭为相亲大会。

本身性格原因吧,在那次相亲大会上,我并没怎么表现。但一般从谈吐上,别人就能推断出一个人。我舍友兼同桌属于那种八面玲珑型的人,那天四个男生都很喜欢她,说她是活宝,气氛活络型女生。聚会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人了吧。

那次后,还有断断续续的联系,知道他生日后,特地去查了93年那年他生日的农历日期,真正到那一天时又不好意思直接跟他说生日快乐,明明一整天都惦念着偏偏到晚上假装不记得的样子,微信发给他说如果他生日那就祝他生日快乐,后来才得知我数错了,他微信信息显示的就是他农历日期,并不是那天,略尴尬,但他好像还是很开心的样子。后来也断断续续的联系。但那种渐离渐远的感觉渐渐产生,所有的交谈似乎不在有那种俏皮感,确切的说不在有一丝暧昧感。

(七)

大概是女生的直觉,在有种他只是和我聊聊,愿意与我有所亲近无非是怀念他的大学生活,也很可怕,当这种观念越来越侵占你的脑海时,会发现这种喜欢很痛苦。在有次健身房走回来路上,我哭着跟朋友打电话说,我不会在喜欢了,感觉很痛苦,朋友找我要他微信,她替我说,可我怂,我宁愿就这么怂着也害怕连朋友都做不成。

到他生日那天反倒没成天惦记,而在共同好友的照片中,他生日请了很多人,男男女女满满两大桌的人,有他闭眼对蛋糕许愿的照片,有他双手环在一个女孩子身后手搭手一起切蛋糕的照片。

当时,看到照片的内心有点酸涩,胸口堵得慌,可眼泪却流不出,仿佛是突然就断了念想一样,只是沉默的做完自己的事,然后躺床上无神的望着天花板,自此之后是没有勇气再次点开那张他和那个小姐姐手搭手切蛋糕的照片。

好像也是在那张照片后,生活中不会再莫名想到他,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在健身房路上想着会不会偶遇,不会想着他以前以后会是过着怎么样的生活。

仿佛,变得从未认识一样。

(八)

昨晚,突然梦到他。

梦中他好基友问“你是不是就是那个他一直藏着的女朋友”在我慌忙否认的向他寻求帮助的一瞥时,他的脸庞略带羞涩。

梦醒后,又想起了那张照片,依旧酸涩。

2018年6月9日,刚好,我半年的网易云会员期限也直到今天。

往后余生,

一两祝你手边多银两,

二两祝你方寸永不乱,

三两祝你娇妻佳胥配良缘,

四两祝你儿孙满堂膝下盘,

五两祝你白头满鬓荣返乡,

六两祝你老来忆故不惊惶,

七两祝你想我时还欲共躺棺,

八两祝你来生遇情心波澜。

八两酤,与君酌。

绿蚁和新醅,

只愿在来时,

知道你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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