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元阳梯田
第三天到了转站元阳的时候,元阳地处中越边境的哀牢山中,距建水空中直线距离只有50公里左右,但由于至今未通铁路和高速公路,进入元阳十分不便,所以元阳梯田一直深藏山中,直到上世纪90年代中期才被一名法国人类学家介绍给全世界,而后成为了全世界摄影爱好者的圣地,每年11月到来年2月梯田放水期间是最好的拍摄季节,也成为当地的旅游旺季。而建水是去往元阳的主要中转站,但如果选择公共交通,4小时以上到元阳县,无论新老县城都还需要再找当地私车再走1小时左右送到梯田景区内。好在建水有很多包车拼车直送梯田景区内指定地点,民宿老板们都有可以介绍的司机资源,我们果断选择了拼车去元阳。
我们的车先绕道个旧避开了一段盘山路,但之后就开始了翻山越岭之路,经过炎热的红河(元江)河谷,一路盘桓上到海拔1100米以上的哀牢山梁上,气温骤降,入目的景致也明显不同了,树木的枯枝间偶尔露出一片片水色,茅草顶的蘑菇形小屋也次第冒了出来。我们订的客栈在多依树观景台旁的普高老寨旁。元阳梯田的官方景区包括箐口、坝达、多依树和老虎嘴,因老虎嘴道路坍塌,现只开放前三个,但实际上,过了元阳老县城新街镇,每一个村寨都可观梯田。但由于高山之上,每个景点村寨之间路程都不近,而当地旅游的配套其实还不完全,在景区内的活动也主要靠搭当地顺风车。
客栈老板给了个提供包车拼车服务的当地师傅的电话,刚好只有一个资深驴友包了他的车,可以顺道再多带几个人,还可以充当导游,我们便临时组成了mini团出发了。时间正值下午,天气并不十分晴好,司机兼导游马yu就是当地哈尼人,肯定的告诉我们今天一定能看到日落,但什么时候出太阳不好说,不如先带我们去阿者科,事先搜的大众化攻略并没有这个因《无问西东》而红起来的闭塞村寨,到了那里我们才发现,原来这里就是电影里黄晓明带劫后余生的章子怡回到的故乡。从主路走进阿者科村差不多还要走15-20分钟,门票和梯田景区的通票是分开的(不上指定的观景台也不需要买景区100元通票),起初,45元的门票还让我们疑心被宰,但很快,我们就发现物超所值。阿者科村有着整齐划一又高低不同的三层蘑菇屋,一层养牲畜放农具,二层住人,三层是谷仓,不知源头的清泉通过窄窄的石渠流过每家每户,再留进下游的梯田,老人和孩子在村里的小广场聊天玩耍,很有些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的桃源之趣。
穿过阿者科的民居区,有一个搭在悬崖上的观景台,站上观景台看到脚下千万层的田垄,才深深感觉到元阳梯田与其他地方梯田的不同:千米高山,从下到上,层层叠叠,是哈尼人用几十代的辛劳一点点开挖堆土,依山势水势累起来稻作历史。而这时,太阳坚定地从云背后露了出来,金色的阳光将山谷向阳一侧的梯田涂上金光,背阴一侧则浓郁如墨,一刻开阴阳,震撼无比。
而非阳光直射的地方,随着天空放晴,水映着天便成了蓝梯田,田边一株野樱树高擎着她的一树红花,分外妖娆。
在阿者科逗留良久,日渐西斜,是时候去下一站卡位等日落了。马yu推荐的观日落处并不是传统的坝达,而是阿者科再向前的联办厂。由于天气预报第二天会下雨,大概率看不到日出,所以这场日落就犹为珍贵,但天上的云日益多起来,斜阳返照光辉灿烂,但终究浮云蔽日,看不到霞光满天,也没能出现传说中的红梯田。不过1小时的守望,每一刻的风光都是特别的。
太阳完全落下去,高山上的冷便席卷而来,该是补充能量的时候了,当地哈尼人大概更擅长埋头耕作,对吃也没有什么讲究,山上提供餐饮服务的多半是彝人,因为交通不便采买不易,餐厅里都没有菜单,所有材料摆出来任选,做法也可按客要求来。不过本地食材胜在新鲜、乡土,朴素的烹饪依然美味。梯田里种出的红米饭并不粗糙,当地特有的黑粿菜并不黑,而且翠绿的,口感有些像木耳菜,味道有些像枸杞叶,据说有解毒败火的功效,同样出自梯田里的稻田鱼肉质鲜甜,没有一点儿腥味,加上花椒胡椒粉熬出一锅鱼汤,暖胃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