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个景,说说父亲的三件事,还是口语化的喊 阿爸 习惯些。
坐在远方的城市,听着老爸爱听的一首歌,鲁冰花。思绪中关于老爸的名句可是多呢,因为老爸是我的精神顶梁柱,他的一个眼神,也可以给迷茫的我多一份坚定。只是现在,离家越来越远,不知所措时,我也不再告诉他,让他给我建议。
老爸最重视家庭的和睦,所以从小到达,我家堂屋门前的那幅对联一定是 “家和万事兴”,而且都是我老爸自己亲手写上的,从小到大,哥哥们房间的门联都是那幅“望子成龙”,我和姐姐的房间的门联都是那幅“望女成凤”,而堂屋两边的墙上都是爸爸的题字,当然草书我基本一个字也不认识,只是觉得龙飞凤舞的挺好看。老爸是极其严格的,他不需要真的动手或者发怒,一个眼神,就会让犯错了的我们吓破胆儿,内心不停地嘀咕。所以,大概6岁7岁以后,老爸如果哪天破天荒的白天在家里,我就会事事小心,害怕犯错被老爸看见。总是胆战心惊,一点儿也不夸张,怕爸爸是小时候的我们的共同心结。
爸爸强势的建立起一个家庭文化,绝对不允许和家人吵架生气,一切都要先照顾我妈妈,所以,从我有记忆起,从来没有见过爸妈吵过嘴红过脸,这在农村,是几乎不可能的。我不知道城市的家庭生活是怎样的,但是现在想想,也没听说过哪对夫妻从来不吵架不红脸。我爸每天不离口的玩笑:“当家的,这个你怎么看?”哈哈哈,虽然实际上都是老爸自己有了主意,然后和老妈讨论的, 但是奇怪的是,好像没吃他们俩总能想到一块儿(现在想来一定是老爸的计策,哈哈,知道老妈总是支持他的多)。当然,老爸老妈也有想不到一块儿的时候,比如老爸贪玩,或者拖懒,老妈不高兴了。这个时候,如果老妈生气不肯吃饭,不管多晚,我们一家人都会一起等的。老爸让我们几个孩子轮流去妈妈的床前给她送饭,等什么时候妈妈的气消了,吃饭了,才算结束。爸爸总说,我妈是我家最辛苦的,所以孩子们都非常孝顺,不舍得让妈妈生气。让老爸生气估计是常态了,而且我小时候老爸在家的时间并不多。老爸常年在上海做着卖水果的小生意,也只是在农忙的时候回来干活,回来忙完又走了, 这样子想想,妈妈拉扯大4个孩子,还有这么多年数不清的鸡鸭鹅牛猪狗,加上每年的稻子麦子,实在不敢想象妈妈得有多强大。也因为看尽了妈妈的不易和艰辛,4个孩子也是一直忙不停歇的,围绕着妈妈。记得小时候的最大愿望,就是可以哪天晚上早早的忙完,天黑之前每个人都能回到家,到家后不再出门去拉牛寻鹅,喂猪找鸭的。哪怕只有那么一天,一家人可以在天黑之前回到家,哪怕是回家把我暴打一顿,也是极其幸福的一件事。于是,我对于幸福的定义就是,一家人在一起,早早的吃顿晚饭,只有这一个愿望。
所以,在我眼里,爸爸是个非常努力的人,当然,在亲戚们的眼中,老爸是个幽默享乐的人,能懒就懒,嘿嘿,忘了问问老妈是怎么评价老爸的。对爸爸的记忆分成3段来讲:上学前(8岁前),小学一年级到初中结束,高中以后。
上学前,也就是8岁前,老爸在周围的镇子里倒腾各种小东西,有活物,比如卖小鸭(所以打小的时候,我就在不懂得害怕的情况下,吹了好多好多的毛蛋),有新鲜蔬果,比如苹果柚子,所以小时候总有很多很多水果吃。也因为那个时候,家里没有什么开销,哥哥们才开始上学(大哥比我大8岁,二哥大5岁,姐姐大3岁9个月,如果问为什么会多了个我这么个没用的孩子,就去问问医生吧。我姐已经是超生的了,所以我姐生出来后,我妈就结扎了,也成功的避孕近3年,却在快3年的时候怀了我,我妈说养个小猫咪也是养,丢了不舍得,这个也是个小生命啊,就留着吧,就,有了我),所以老爸最大的爱好就是听歌唱歌,记得很小的时候,我还不识字也不知道歌词说的是啥,我就会唱很多歌。有时候,还会有很多邻居们来我家里唱歌,感觉就是现在的ktv嘛,好不热闹。所以小时候家里最多的,就是各种拉了丝的磁带,一抽屉一抽屉的磁带。每天在院子里压水(农村的水井都会打在院子里的,一点一点压上来),压不动的时候,去堂屋打开录音机,立马活过来。手在苦逼的压水,嘴里却可着劲儿的唱着歌,总是傻乐傻乐的。小时候大哥小哥见面从不同的地方上学回来,一周估计能见一次,现实握下手,然后就是斗歌了(那时候觉得哥哥们唱的实在是太好听了,当然我根本不听懂了。而且好像还有了后遗症,就是听现在的歌曲,我一样的挺不懂歌词,歌词成了背景,旋律飘了最前方)。这样子的日子,简单而快活。上学前的日子,该是最幸福的了,因为有家人有音乐。
上学前,记得一次冬天大雪,我可能5岁左右,吃完早饭,老爸给我一个挑战的任务,把我家的小牛送到一个很远的地方。要求是两个, 一个是牛要走在大路上,别走人家的麦田里,第二个就是送到目的地(目的地是河边,从我家门前一眼望过去,1.5公里外,有个大坝,坝子的背面就是大河了,河边有很多草,牛喜欢哪儿)。要知道,这个小牛犊子才出生不太久,根本不懂人话(尽管估计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该对牛说什么喽),我也不记得是否有绳子套着它了(好像是有的,理论上也该有),可即便是有绳子,它是个小牛犊子,我是个5岁左右的孩子好嘛。印象中我被这个瘪犊子拉到了麦田中央,它不肯走在大路上,非得一块田一块田的飞奔向目的地,我的力气哪里拉的回一头牛(当然,我的脾气,一头牛也是拉不回的)。明明说好不让牛踏到人家的麦田里,结果是我自己都被这个牛犊子拉到人家的麦田里去了,被牛拉着,边跑着边哭着。最后绳子也脱缰了,牛跑的更快了, 我根本跟不上,看着它一块麦田一块麦田的跑过去,我跟不上又没办法,最后我就立在麦田里抹眼泪,可着劲儿的哭。最后,爸爸过来了,爸爸抱起了我,给我擦眼泪,告诉我:“没事儿,不要哭,我带你去追它”。爸爸把我抱在怀里,最后在目的地的河边 追到了小牛犊子。然后,就是爸爸在逗我笑,给我说的什么我不记得了,只是那一幕,我永远也不会忘。以后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我总会想起爸爸告诉我“没事儿,别哭,我们去追“。这一幕的温暖,多年后,还在给着我力量。
上学之后的事情,下次再说吧。刚刚给老板打电话结束,我要吃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