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德兰修女说,她深知我们活在一个光明与黑暗并存的世界里,因而她用整整一生,来邀请我们选择光明。
01
看完《我不是药神》这部电影,时间还早,决定在海边的步行道上走走,散会儿步再回家。上合峰会的主题会歌正在循环播放,旋律非常好听:红瓦绿树、碧海蓝天是永恒的符号,那条亮丽的海岸线把幸福缠绕……海边祥云缭绕,远处灵山岛清晰可见,孩子老人坐在沙滩上游玩,生命那么美好。
仅仅几分钟前,我还沉浸在电影的世界中,为黄毛、吕受益、思慧女儿等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患者唏嘘不已,他们用捉襟见肘的金钱和希望渺茫的冒险,在丈量着不知能够丈量多久的生命长度。
恍忽间,有些分不清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幻的?
02
这时歌曲停下来了,音响在反复播送着游泳须知,告诫游客一些相关的游泳规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一个人溺水了,我们会怎么办?是先批评他,选择了不合适的时间和不合适的地点,因而导致了溺水后果;还是应该是先把他拉上来,然后再谈游泳规则?
答案不言而喻:先伸出救援之手,把他拉上来。这些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患者,就是不幸溺水的人,如果没有人伸出援手,他是无力自救的。
他们只想活下去,也很想活下去。
可是他们怎么活呢?
他们靠着一层又一层的口罩,惊恐万分地活着。
他们靠着吃一颗又一颗的橘子,自我安慰地活着。
他们靠着对孩子生命的期盼,背负责任地活着。
影片中江湖大骗子张长林的一句话,道尽了很多中国人病不能医的辛酸和痛苦:“这世界上只有一种病,就是穷病”。
片中的另一位白血病患者在哀求警察不要继续追捕走私印度仿制药的人的时候,所说的话更是让每一个老百姓动容:“我生病吃药这些年,房子被吃没了,家人被吃垮了。警察领导,谁家没个病人,你能保证一辈子不生病吗?”
他们努力地活着,为了活着本身而活,为了忍受现实给予的苦难而活。唯独,他们吃不起高价药,无法驱赶可怕的病魔,不能健康地活着。
03
病人们一定会感谢程勇,他为他们带回印度药,虽然合情理而不合法理,但他为社会准备了抗拒苦难的可选方案,社会的不断修正和繁荣美好,有时候也许会以这种方式实现。他说自己不是救世主,也是为了挣钱养家,但他从印度购买的仿制药,分明就是拉溺水者上岸的那只手。
病人们一定会感谢仿制药厂家,虽然仿制药并不是100%等效,但富人们为了哪怕1%的更好效果,可以付出一百倍的代价买原研药,而穷人,则可以用有限的钱,追求大概率事件购买仿制药,也一样可以让他们看到生的希望。
当然,病人们更必须感谢药企,没有他们的高精科研和天文数字投入,就生产不出原研药,那么仿制药从何而来?
我以为,如果既无原研药研制能力,仿制技术又不过关,只会把毒药、假药泡到酒里,打着百病皆治的旗号,这样的市场,以吃不死人为底线,才是更加畸形可悲的。
当然,对于药厂来说,药品的专利权,一定是最重要的。但对于人来说,生命权才是最重要的,两难的选择,是两个选择都有它的合理性和不合理性。
电影把印度药厂塑造成单纯的正派,以增强表现效果,但现实生活中,好的仿制药和坏的假劣药只有一步之遥,老百姓怎么区分呢?如果经济条件允许的话,谁不希望能得到最好的治疗呢,确实,这世界上唯一的病,就是穷病。
政府的监管,法律的制约,一定是必不可少。
现实也许远比电影复杂,能够掌控全局,真的很难。
如果出于善良的动机而违法,到底应不应该被法律制裁?
我们能最快做好的,是先把溺水者拉上岸,而造成这些人溺水的根源和后续的规则制度,期待着更多的法学界精英、政治家们、经济学家们以及其他相关部门权威们,尽快去发现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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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德兰修女说,她深知我们活在一个光明与黑暗并存的世界里,因而她用整整一生,来邀请我们选择光明。
电影结尾字幕打出的那几行字,就是社会正在发出的光:
“2018年,中国已有19个省市相继将瑞士诺瓦公司生产的格列宁纳入医保”,
“2018年,中国开始对进口抗癌药实施零关税”,
“2002年,慢粒白血病存活率约为百分之三十”,“2018年,慢粒白血病存活率为百分之八十五”。
光明正在照亮着生命的美好,生命无价,无论你多有钱,总有你开不起的价码,影片中神父经常会说:God bless you ,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有足够的理由,努力活下去,活得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