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头皮发麻的同时,原始的人性一览无遗。
《烟与镜》的作者是尼尔·盖曼,他是当代奇幻大师,被斯蒂芬·金称作“故事的宝库”。《烟与镜》是一部短篇小说集,大多数都是关于恶魔,是想象出来的。故事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也像书的名字一样,是幻象在烟雾中出现,在镜子里反射出来的是真实的人性。
印象最深的是《巨魔桥》,里面有一句话:白天是安全的,白天永远是安全的。
小的时候,一个人在楼上睡觉,父母在楼下。二楼一个房间是卧室,一个房间是放杂物的,没有灯,黑魆魆的。晚上我一个人睡觉的时候,有老鼠在隔壁跑来跑去,听着声响,心里害怕极了。
时常会幻想有鬼出现,鬼大概是没有脸的,只有白色的影子,长长的头发,他时常要来看看我。我害怕,又不敢跟父母说,只能蒙在被子里睡觉,在害怕中等待天明。
白天就什么都不害怕了。黑夜里,绰绰影影的飘忽响动,就算是一根树枝的摇动都会让我幻想是有怪物出现。隐藏在黑暗里的是什么?其实跟平时是一样的,没什么区别,但只是因为在黑的衬托下变得丰富多彩。黑,向来不是什么好的象征,所以人们才把它赋予了很多神奇古怪的意思。
后来,长大了,就不怕黑了。因为我知道,黑也有它独特的意义,它本身是不含任何坏的成分,不必害怕,它只是白的对立面罢了。
现在讲讲《巨魔桥》的故事,我相信他也是最贴近人们生活的故事。
他小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去冒险,在家附近的地方,有一条小河,那里有一座小桥。他在那里遇到了一个恶魔,跟他想象中的恶魔长得一样,有着巨大有力的牙齿,锋利的爪子,毛茸茸的大爪子。恶魔抓住他,想要吃掉他,他答应恶魔,等他长大就会回去让恶魔吃掉。
恶魔答应了他,恶魔放他走了。一过就是七年,这次他跟自己喜欢的姑娘,一起散步,无意间走到桥边。当他正要亲吻她时,恶魔出现了。
恶魔把女孩冻住,想要吃掉他,而他急中生智,让恶魔把女孩吃掉,恶魔说:“女孩是无辜的,我不想吃她。”他再次许诺:等我长大了,一定回来。
恶魔没说话,过了一会儿,默默地消失了。
女孩醒了,他们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回家。多年过去后,女孩嫁给了别人,而他也和另外的女人结婚了。他甚至还和其他女人保持关系,后来他老婆也离他而去。
等他一无所有的时候,他在乡间散步,像回到儿时一样,胡乱地走着,像是探险。兜兜转转,他又回到了恶魔居住的桥边。
恶魔仍然在那里,不过恶魔跟他一样,长大了,这次恶魔看见他还有点害怕,但是恶魔还是要吃他。
他没有挣扎,恶魔轻而易举地夺走了他此生的记忆,他变成了恶魔守护在桥边。
他看见很多人经过,也看见日出日落,这似乎就是他的故事,恶魔变成他,他变成恶魔,二者合一,重新过上一种人生。
恶魔,或许是人内心里真正存在的,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只。特别是危难时刻,才会显现出来。比如恶魔要吃他的时候,他立马把自己喜欢的女孩推了过去,一点都没有考虑过她的安危,此时此刻,只想到自己的生命。
人在害怕的情景,或者危机的时刻,有很多过激的反应,事后连我们自己想起来也是特别后悔的,稍微有点良心,也会认为自己做得不道义。可这就是真实的人性,内心深处最爱的人还是自己。
文中的故事都是来源于生活,从生活的侧面去审视它的原貌,又从故事的情节中去探知人性的软弱和丑陋。
小说里有几百字的短篇,也有像诗一样的故事,虽然很短却富有诗意,虽然很短却让人看了还想看,思绪万千。
这是另一篇让我印象深刻的小短文《猫头鹰之女》,故事讲的是在半夜,一个女婴被放到教堂门口,手里拿着猫头鹰的唾余,是由皮毛、牙齿和骨头碎片团在一起的。村里的老太太说她是猫头鹰之女,必须烧死才行。但村里的智者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之后把女孩养在修道院。
等女孩长大后,人们听说女孩长得特别漂亮,一群不怀好意的男人,在晚上结伴去看女孩。他们看到女孩那么漂亮,就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第二天早上,村里的男人们都不见了。在修道院的石板上,只发现一堆猫头鹰的唾余。
一个简短的故事,有点像童话故事一样,只是不太美好。人们以为坏的东西,就想毁灭,看到好的东西,就想占有,天性使然,但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所以做了坏事的人们总是会得到惩罚的。
人性,是个大名词,所有的人性的体现都是人们在不同事件中的不同反应,道德的评判标准也是大多数人善良的认可,总是有少数人会有另外的想法和做法,不可否认,这就是作为人的不同之处。
虽然小说只是幻想出来的故事,但也象征了一定的人和事。希望在小说中,我们得到的都是对好的期盼,都是愉悦的心情,把黑暗的那一部分缩小,隐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