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回爸妈家吃晚饭,爸妈说起他们当知青时山中砍柴的一些事,我随笔把这些记录下来。
我们小时候上山砍柴,主要是为了好玩,而父母做这件事,是因为当时柴是做饭的燃料,所以妈妈那时是必须定期上山砍柴的。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写文章,我是绝对不会知道,妈妈砍柴回来,驮着一大捆木头下山,常常把肩膀摩出血。我问老妈,为啥当时不在肩膀上垫一块东西?老妈说,木头上有结节,就算有垫,鼓出来的节还是顶着肩膀,走几里的山路,这种肩膀磨出血的现象是经常在砍柴人中间发生的。听得我好心疼妈妈啊!
我爸说起他一件惊险的砍柴经历,武夷山的山都是很有坡度的,山下的树木基本砍光了,大家越来越往山上移。砍好粗大一些的木头,是很难背下山的,常常是在山上砍倒,锯成一米多长一段,然后把木头滚下山。有一次,我爸在坡下,坡上的人放木头时,没注意到我爸,我爸也没意识到危险,木头滚下山时,由于速度太快了,碰到一块石头后,木头改变方向直向我爸头上飞过来,幸好我爸就地卧倒,这根1米长、直径30公分的木头从我爸爸的头上“呼”的一声飞了过去,惊得他一身冷汗。我听到这里,想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怪不得老爸晚年幸福快乐!
留给爸爸妈妈印象深刻的是,我爸同队的一个社员下午到山上砍柴,草丛中窜出一条毒蛇在他的小腿上咬了一口。当时他就把伤口割开,把毒血挤掉,做了紧急处理,但是因为这条蛇的毒性太大,他被同伴背下山时,他的腿开始肿起来,如果不及时治疗,估计会没命。当地治疗蛇伤的医生到30里以外的村庄出诊,老爸和他的朋友看这个社员的情况越来越严重,连夜骑车赶到那里把医生接出来。那蛇的毒已经从社员的小腿蔓延到他的小肚子,还好医生终于赶到,总算救了那人的命。原来上山砍柴还有这样的危险,这是今天的我们所想不到的。
看到我爸的一首词:
《鹧鸪天·山中砍柴》
攀向悬崖趁晓风,深山常见百年松。
石梁洞口青茅合,天柱峰头紫雾封。
山背后,涧喧中,一呼乔木倒花丛。
几声樵唱云间出,都说磨刀不误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