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秘密就像暗处生长的芽,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固执生长。
庭院里的茉莉花开了,馨香满溢。我从中走过,衣上不小心沾染了些,淡淡的,却也香甜。我忽然记起她极爱这茉莉,便摘了些,小心用帕子包好。
远远便看到她了,她在转角的大槐树下等着我,熹微的晨光映衬着她的侧脸,裙摆被微风轻轻吹动。槐花随风落到她的发间,她轻轻抖落,弯着好看的眉眼,甜甜的笑着。她站在微光朝露里,美的像一首诗。
她看到我,笑盈盈的和我打着招呼。我把茉莉送她,看她小心地捧着花,漂亮的眼睛里眨呀眨,眼睛里也好像开出了花。她甜甜的道了声谢,说谢谢我还记得她喜欢茉莉。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但说出口的却还是:“随手摘的而已。”
她个子小小的,有时不大能跟得上我的步伐,我便放慢了脚步稍稍等她。明明初识那年,她甚至还比我稍高一些,八年过去,我反倒高她一头还绰绰有余。上下学的路上,和她说着话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大概有着晶莹的心的人总能发现美好,她总是和我讲着她眼睛里看到的闪着光的世界,在她的世界里总是有很多的快乐,看着她笑的那样甜,心中难免生出几分缱绻。
在学校是不大能和她说上话的,她身边总是很多女生,我一个男生也不好凑过去和她说话,只能偷偷看她。我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里蕴满了笑意,温温柔柔的,像溢出的星光,落在我的心底。茉莉花的馨香总是清雅却不腻俗,像年少时纯真的爱恋。笑盈盈的她比花娇艳,盛开在我的心间。
想让她亮晶晶的眼睛里倒映着我,是我不能言说的秘密,像角落里固执的野草的芽,肆意生长、不为人知。可她是清亮的小月亮,她注定要照亮着更多的人。而我一直这样看着月光柔柔,看着月色朗朗,也已自感满足。
起码能够一直陪在她身边,能够看她像茉莉花一样灿烂,能够看她甜甜的笑着,听她说着万物可爱,倒也知足。能一直陪在她身边就好,太过贪婪反倒会把一切搞得很糟。毕竟月亮总是需要星星陪伴,茉莉花也总有叶子相伴,我想我大抵也能一直在她身旁不近不远。
可是那天她问我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鬼使神差说了句:“小月亮。”她不懂,我也不想让她懂,我只想一直这样陪着她就好。我没想到的是,她真的送给我“月亮”——她亲手、一点点做出来的月亮吊坠。她却有些抱歉的说做的太丑,让我不要介意。秘芽就在此刻悄然滋长,一点点的试探着,企图向月亮靠近。我笑着说它很漂亮。
朦胧夜色里,月亮独悬于天,柔柔的洒着清晖。我戴着小月亮吊坠看窗外月色正浓,她会不会也在看月亮呢?
突然想起她说让我不要忘记许愿。
生日愿望的话……
那就愿你平安顺遂,万事胜意;愿我……遂心夙愿。
秘芽暗自生长,为着心间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