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第二天洗完头发现在镜子前,才发现价格为120元的发型看起来就像被小孩子用钝扣的剪刀折腾后的作品,深深叹了一口气,哪怕开始说过头发和分手宁愿选后者的我,在如今还是剪去长发“从头做人”。
细细一数,对长发的固执已经超过十年。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大概是小学的时候羡慕班级女生穿着浅绿色连衣裙款款走过,发梢掠过,惊艳一路;大概是被爸爸带到理发店剪成学生头穿着学生装在周一开学升旗仪式看到同学捂嘴偷笑;大概又是长发女同学更容易获取老师的关注…即使是过去,你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因为幼时相貌确实不出众,翻开相册,能留下照片少之又少。大概,又是从那时起,我就开始一个人。
在爸爸长发影响学习的理论下,哪怕升入初中,我还是留着短发的假小子,童年的经历让我变得性格倔强且不懂得讨好,一个人独来独往又成习惯。在周围人流行组成小团体时,虽然说乌合之众实为贬义,但形容那时的场景也不为过。不懂得站队又不漂亮的人一直都是被孤立的对象,被周围年龄大的同学有意捉弄嘲笑自然无人关注,就像浓重的口音都可以成为他们的笑话。相反,那些长发飘飘的漂亮姑娘做错了事总是有人为她开脱,继续享受追捧。
倘若说为何成年后的我为何拒绝和女性太过亲密的原因应该和那时的遭遇是分不开的。所以相比同龄人,我并没有所谓的闺蜜便显得很怪异。直到与后来W先生分析我的成长故事,仍不能得出当初被如此排斥的原因,当我读了东野圭吾的《恶意》,妄自猜测那时的被排斥大概仅仅是看我不顺眼吧。
太宰治曾说:我的人生充满了耻辱。叛逆期的我比其他的孩子便显得更加敏感,童年时一些遭遇让我觉得世界黯淡无光。所以,我叛逆的不像女孩子。作为教育者的父母从没有分析我为何出现这种状况,相反的回应只有打骂。长大后,接触心理学的我常常跟他们提及倘若那时他们教育方法的弊端,他们却说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记得?虽然说还记得幼时父母的打骂让自己曾经觉得天要塌下来了,但长大后随着承受能力的提升,似乎变得也不是那么可怕了。但那时受的伤害,终究一天还是会显现出来,就像尘埃里的头发渣。
头发生长最快的那几年,其实还是在高中,从沙宣到马尾到披肩长发经历了三年,期间遇到了心仪的男孩子,由于自卑选择了拒绝。后来跟他也逐渐断了联系,其实我还是挺想让他看一下留长头发瘦下来的我。
大学里不与女孩子一起出去逛街玩耍的姑娘会变得另类,同样也会变得异样的吸引人,比如我。其实我是一个比较理智的人,但我仍会庸俗的去谈一些恋爱,看它在我的计划下生根发芽。不得不说经营一段错的恋爱是比较消耗精力的,又是在这段时间,头发的发质开始变差。最终,我在修剪头发的那天,跟错的感情说了再见。
世界总是阴错阳差把人推向你,《杀鹌鹑的少女》中这道:你做出选择的那一日,在日记上,相当沉闷和平凡,当时还以为是生命中普通的一天。在那个头发飘飘的夏日,我认识了W先生,每个夜晚都在QQ与他长谈,直到在聊天中睡去。
认识久了,W突然打来电话说:你长头发的时候挺好看的…我知道你需要人陪伴…那..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跟随W一起工作生活的日子里,W充当了给我吹干头发的任务,同样在他的陪伴下,终于长发及腰。然后跟随W出场于各种场合,有一天W的同事说你头发好长呀,看起来好温柔,W一定很幸福吧。W先生拉着我的手说:对啊,一直很幸福。
只是,W在的城市实在干燥不利于我头发的生长,所以我固执的去把头发剪回了初中的模样,W瞅了半天,才恶狠狠的说:你敢不敢再短一点?我知道他是喜欢长头发的姑娘,如果是我的话,短头发的我他也会喜欢吧。
前几天跟着W先生回家,W的妈妈说:“丫头把头发剪短啦?”我点点头,“那,你们结婚的事可以先定下来了吗?”我看着不说话的W笑了。回去的路上,我问W先生“等我头发长回去在结婚吧。”W先生回道:“得了吧,等到什么时候了。”
在等待头发变长的这几年,我也终于变成了一个自信的姑娘。哪怕小时候经历过多么黑暗的事情,在今天也可以坦然接受。我真心的希望,每一个热爱生活的姑娘们,都可以在成长的岁月里成熟起来,就像:你微笑的时候美多了。
【完】
作者简介
安兔:留在大漠边疆的南方姑娘,可能很寂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