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呀,陌小蛮

(七)

高中生活本就乏善可陈,除了每天例行的考试、讲卷、回家、吃饭之外,连唯一的足球生活也终于在高二下学期开学的时候正式宣告退役了。

那天晚上,足球队聚餐,郭子傲将队长袖标交接给了下一任学弟;

那天晚上,他们坐在狭小的阁楼中餐厅,大杯喝酒、大口吃肉,一颗足球上被他们歪歪扭扭的字涂的乱七八糟,我坐在角落里,干了一杯又一杯满满的养乐多;

那天晚上,郭子傲喝多了,我和他坐在大榕树下说了好多没头没脑的话,等他酒气散了,我们才慢慢走回了家。

自从高二下学期开始之后,无论是学校还是家长,个个像是紧绷的弦,丝毫都不容松懈,说什么这么多年是“成功”还是“成仁”这学期最关键,高强度的学习将我们压得喘不过气来。

默子依旧全程开挂,在学霸的道路上高歌猛进,愈战愈勇;水妹为了准备艺考也一直不消停,跟打了鸡血一样。还有郭子傲,退出足球队之后整个人像是受到了神佛点化一般,“砰”的一下就开了窍,成绩嗖嗖的往上升,从中等偏下的排名竟一口气直逼默子。我不禁暗暗吃惊,这小子是顿悟了?还是顿悟了?后来才想起,当初高一分班考试的时候他好像还是年级前十呢,唉,没想到我身边竟也是藏龙卧虎啊。

自从郭子傲在几次重大考试中崛起后,我妈更是对他另眼相看,郭子傲俨然替代了默子成为了那个“别人家的孩子”。难为郭妈热心,与我妈两人一拍即合,让郭子傲有空给我补补数理化,我一张呵呵脸望着客厅中我妈和郭妈紧握的双手,两人大有一种“一起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慷慨悲壮,我一转身,又一张苦瓜脸生无可恋的甩向了旁边的郭子傲,见我俩母上大人这阵势,郭子傲喝到一半的水竟硬生生“噗”了出来,同样一张呵呵无比悲壮脸无比悲壮的望着我。

一直以来,我成绩都只能算中等,就是那种要高不高要低不低的。数理化,特别是化学,那简直就是我的噩梦,一长串英文加数字的排列组合我一看到就心口疼啊,那简直比解一道二元二次函数求和还糟心。郭子傲和大多数男生一样,语文不好,所以我妈和郭妈要我们综合互补,一起提高,为了高考而奋斗!

于是,每周唯一一个星期天下午的休息时间,我和郭子傲便被锁在家里,他背语文,我背元素周期表。但大部分时间却是,父母一走,我俩看小说的看小说,玩游戏的玩游戏,该干嘛干嘛。当然,有时候我理综考试惨不忍睹的时候,郭子傲也会给我讲些例题,虽然我也不是很明白他在讲什么,不过他好像也是很用心的样子,所以我有时候也会给他归纳阅读分析的答题模式和技巧。总而言之,在那个压抑的黑色高二下,退役的我们变成了朋友兼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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