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楚楚10点多过去,怕去早了她们还没起来。
路上买了一只柚子,楚楚挑了最大的一只。
还好,看门的胖阿姨不在,楚楚就溜了进去。
开门的是家姝,穿着睡衣,难得见到她,楚楚很是意外。
寝室里暖气很足,楚楚只好脱掉外套,小倩替他挂好。
小倩看到楚楚来了,就要给他洗头,楚楚说昨天刚洗过澡的。
小倩说,说好要给你干洗的。
苏眉儿将柚子剥好,一瓣一瓣地分好,端给大家吃。
楚楚坐在正中,脖子上围着毛巾。小倩摞起袖子,在手上打了一点洗发露,搓匀后在楚楚头上抓了起来。
楚楚不敢动,任由她折腾。头上不一会儿就起了泡沫,越来越多。
疯子也跑过来帮忙,帮小倩添加洗发水。
屋子里香喷喷的,一屋子香味。
小倩抓着楚楚的头发,问哪里痒就抓哪里,保证舒服。
家姝也跑过来挠了几把,说欧阳大哥的头发好密,卷卷的很有弹性。
疯子说,我也要抓几把。
苏眉儿说,你们别搅合了,泡沫都掉进欧阳大哥眼睛里去了。
楚楚问苏眉儿歌曲听了吗?有没有唱不上去的地方?
苏眉儿说,就是合唱部分音调有点高,怕冲不上去。
楚楚说,那你调子就起底一点,免得唱破嗓子。
楚楚说,唱不行,戏来凑。
我想增加一点表演在里面,这样有情景歌曲更加有表现力和感染力。
糖糖觉得新鲜,问楚楚怎么增加。
楚楚说,我穿长衫,你穿旗袍,像民国时期的衣服。”五四”运动时女生的学生装也行。
你一开始坐在长椅上,开始唱。
然后天开始下雨,我打着油纸伞从舞台的另一头走出来,接着唱,中间配合几个动作。
伞就是道具,我递给你,你还给我,最后我们一起打着伞退出舞台,幕合。
疯子听着津津有味,说欧阳大哥,真看不出你这么有才。上次你说的鬼步舞服装我们已经找到了,到时候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惊喜。
楚楚,我只是一个想法。今天来就是商量来着。
家姝说,舞台上怎么下雨呢?还不把人冻死?
楚楚觉得好笑,我们可以下桃花雨啊。你想桃花瓣从天而降,你苏姐昂着头看着满天花雨,不是很美吗?
苏眉儿看着楚楚,眼里满是敬佩。
你呀,去画图可惜了。完全可以做个导演。
楚楚说,现在服装不知哪里有?可以借一下的。
桃花没有可以用彩纸替代。
小倩说,那不是成了婚礼了?放礼炮好了。
苏眉儿捂小倩的嘴,不让她说下去了。
苏眉儿说,我们说正经事呢。要不你和欧阳大哥去唱好了。
小倩也不服软,说,你以为我不敢啊?
疯子说,最好用那种佩戴式的耳麦,不然两只手没法充分表现动作。
楚楚说,嗯,这个细节很重要。这种耳麦应该可以搞到。
疯子说,我有同学在市艺术学校里,服装道具我去问问,耳麦说不定也有。
你们俩把歌练好就行了。
楚楚对苏眉儿说,我们班上江涛是校艺术团的,我们到时候找他指点一下,不能贻笑大方,给你们丢脸。
苏眉儿说好。
两个人在寝室里开始排练动作,主要是楚楚讲,苏眉儿跟着做。
众人看着新鲜的很。
疯子说,哪天还是去我们的舞蹈教室排练一下,那地方什么都有,方便。
楚楚带着苏眉儿去找江涛,门敲了半天才开,原来他媳妇在里面,大家打了个招呼。
江涛说,这是你女朋友,好像没怎么见过,哪个班的啊?
楚楚说,现在还不是。今天来问唱歌的事情。
江涛说,唱歌我也是五音不全。艺术团的高疆倒是学过声乐,我们可以去找她。
在一间底层宿舍里,找到了高疆,屋子里乱七八糟的都是乐器,电子琴,电吉他长笛,黑管,什么都有。
高疆一拨人正在排练,吹拉弹唱的,说是元旦要表演。见到楚楚,停下来,说这不是“二步诗人”吗?
江涛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说明了来意。
高疆很是高兴,让楚楚和苏眉儿唱一下听听。
二人唱完,高彊说还可以,如果不是比赛也用不着什么技巧,关键是舞台气氛的烘托。不过,女声高音部可以假声切换一下。
楚楚不知什么是假声。
高疆说,假声就是相对于真声而言啦。比如,你正常说话就是真声,发真声时,声带全振,声音饱满响亮。
假声就是发声时,声带不完全闭合,胸腔亦不起共鸣作用,像是哭腔。
高疆示范了一下。
发出优美的假声的关键是要有比较高的发声位置,在运用假声时要注意真假声之间衔接转换的光滑流畅,不能有断裂。一般说来,假声比较缺乏力度,但在必要时也可将假声转换成一种半真半假、半嘶半哑的叫喊。
苏眉儿试了一下,“啊—啊—啊”,做了真假声切换。
高彊说,如果你觉得太复杂了,那你就用一个方法,把鼻子捏住,发出的就是假声。你在唱歌时注意把鼻孔张开,声音就好听了,假声就出来了,你可以在唱时用手试鼻子下方有气息出来,就有假声。
三人出来,楚楚对江涛说,你今天帮大忙了,哪天有空请你吃饭啊。
江涛说,小CASE,大家一个班上的,你这样说太生分了。
楚楚推着自行车送苏眉儿回去,小说还给她了。
苏眉儿问他,小说看完了?
楚楚说,看或不看,都在心里了。
苏眉儿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楚楚问她,听说你妈妈来了?
苏眉儿说,嗯,现在回去了。
楚楚说,你家里没什么事吧?
苏眉儿说,我爸爸的矿上出了事故,他的战友帮了忙,渡过了这次危机。
你妈妈还说了什么?
苏眉儿欲言又止,说,我不能告诉你。
楚楚说,算我没问。我有点八卦了。
二人约好等道具一到,到舞蹈教室里正式排练一下。
课程设计快完成了,有志抄图出了点意外。
他只顾着抄,抄到一半发现底视图跑到图框外面去了。没有办法,有志重新抄了一遍,分规卡个不停。
最后楚楚只得到一个“良”,与“优”无缘了。
院里面来了通知,说是研究生提前录取考试,每个班可以有三个人参加考试。
楚楚开了班会,看看有谁报名。
要考研的有五六个人,大多想考外校。
楚楚说,基本上是33%的录取机会,想在本校继续读的可以报名,名额不要浪费,要给真正想在本校读研的人。
大家交头接耳。
楚楚说,首先声明,我不参加。
最后,313黑耗子,312小钿,311阿泰报了名。一个寝室一个,皆大欢喜。
平儿说,小钿,我看你书都懒得看,凑什么热闹?
小钿说,知识改变命运,万一是我被选中呢?以后就继续读呗。
最后黑耗子被录取了。他却不怎么高兴,说本来想考浙大的,他姐姐在那里。
他把考研辅导书低价卖给了阿毛,说是肥水不外流。
黑耗子说,以后老子可以天天跳舞了。
大家要他请客。
正好上学期的奖学金发下来了,313寝室老虎得了二等150元,楚楚阿毛三等各75元,黑耗子没有,上次《机械原理》考试黑耗子疑似作弊,被安公子搞成了不及格,313寝室少了150元收入。
班上就鸭子是一等奖学金,250元。
楚楚将鸭子西装熨烫了,还给鸭子,要他请客。
鸭子一脸苦逼样,说已经吃了3次了,入不敷出。
楚楚说,那我不管,一码归一码,锅包肉总要吃一回的。
313寝室去“旮旯酒店”海吃了一顿。下一个菜还没上来,盘子里就空了,真是一帮饿狼。
回来的路上,大家有点摇晃。
黑耗子说,这时候跳舞最好了,胆子大,谁都敢请,不怕被拒。
果然,那天晚上黑耗子跳的很疯。
“背影杀手”勤勤来了,黑耗子和她跳了好几曲。
还有”家属三姐”也来了。灰灰和小钿喊他们“家属三姐”,她们三经常一道行动,应该是老师家的。
三人高中矮,站在一起像个等差数列。最高的那个长头发,跳舞时喜欢贴着人,大家叫他“体贴人”。
最矮的那个波波头,长得很是精致。
中间的那个喜欢扎辫子,她妈妈在阶梯放映教室卖瓜子。
半仙和“体贴人”热乎着,“体贴人”几乎趴在半仙仙体上,跳的满天是汗。
老白问半仙跳下来是什么感觉。
半仙嗫嚅着嘴,喘着气说“支得慌”,“支得慌”,老白秒懂。
直到毕业,大家都叫半仙“支得慌”。
小钿的喜欢和波波头跳,他俩身高倒是般配。可是有次跳下来,他说,波波头的嘴好臭,熏得他难受。
可是,我们不觉得她口臭啊?灰灰说。
老白说,可能是小钿个子矮,正好接到她的口气。
众舞友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