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师兄与初恋拍拖第5年的时候，我认识了他。
他当时是研究生，不用做实验时，就喜欢宅在宿舍一部电影接着一部看。偶尔也会看小说，最喜欢的是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
初恋是他大学的同学，毕业后去了东莞工作，并不时常见面。
师兄看电影的时候，喜欢抽烟，但是初恋不喜欢，然后他说，每次我都会准备好口香糖，到要见她的前一天就戒烟狂嚼口香糖。据说，基本上还都蒙混过关。
师兄的初恋是东北人，喝起白酒来，可以放倒一大群男人，所以师兄骄傲地说，每次出去玩，都没人敢挑衅我。
女孩一米六几的身高，在我看来已经算不错了，但他却打趣说，放在东北，她就是个侏儒。
偶尔他会带她回家，他说他妈很喜欢她。
我没有亲眼见过女孩，但看过照片，感觉挺干练的。
有一天，师兄突然跟我说，我在模拟失恋的感觉，原来真的会很痛。
我惊讶，你们感情那么好，需要这么提早做准备么？
他用一贯悠闲的语气说，这世间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但我没想到，失恋的滋味竟然这么难受。
这事之后大概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吧，他就真的失恋了。好像是为了应验他之前的准备一样。
分手的原因很简单，女孩走得太远了，他却还是他，一个学生仔。
这件事对师兄的打击很大，他一下子颓废了，更加只愿意窝在宿舍里，形象邋遢到根本没法出去见人。我至今仍清晰记得他说的话：“我以后都不会再爱了，会拍拖，会结婚，但不会爱了。”
他感觉自己瞬间丧失了爱的能力。
我记得我当时还特傻气地劝他：你这样对以后的女人是不公平的。
其实我根本多虑了，因为时间可以抚平一切。
他当时的伤痛都是真切存在的，他过后的改变也是无可厚非的。
果然我毕业后，他就拍拖了。
女孩是他的师妹。
师妹也是一个美女，是邻家女孩的那种美。
师兄认识师妹后，爱得不得了。现在两人已婚，育有一女。
看他幸福地说，我真的很爱她的时候，我会不合时宜地想起，他曾经说，我不会再爱了。
二
在装饰公司工作的时候，住在廉价又狭小的公司宿舍，同住宿舍的还有两个男生，自然跟他们混得比较熟。
有个男生喜欢佛教，我们打牌他输了不愿意挨罚，就喜欢唱佛歌给我们听，还一定要我们闭上眼睛表情庄重。结果唱得太烂每次听到后面我们都笑场了。
他说，如果可以，真的很想出家。但出家之前要先把人生大事办了。
彼时，他跟初恋分手半年多。他说，真的很想跟她结婚，但不知怎么的就分了。于是他给了一个承诺：一年内不拍拖单纯地等待她回头。三年内，会拍拖，但不会结婚，随时欢迎她回来。
他们分手的日子是九月九，他就把QQ名称改为“九月九”。
偶尔公司食堂的阿姨罢工，他会约我一起合伙吃饭，然后就像个妇人一样，絮絮叨叨了一大段他们拍拖时的趣事，又找出照片给我看，说，这是她生日的时候，这是我们干嘛干嘛的时候。
有一天，初恋通过QQ询问他工作上的事情，下班后他就抓住我说，你也是女人，你告诉我她这样做到底是对我还有留恋还是没有留恋。
虽然我也是女人，但我代表不了所有女人，所以我只好诚实地告诉他，我也不清楚。
端午节那几天假期，他约了一个网上认识的女孩去海边玩。回来后他说，难怪情侣们都爱去海边玩，在那么美好的景色面前，真的想要海誓山盟，但他在脱对方衣服的那一刻清醒了，动作戛然而止。
他讲这一段的时候，表情带着文艺般的伤感。
后来我离开那家公司，跟他少了联系。再联系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多后的事情。
一见面，他就说，我结婚了，生了个女儿。
我讶异，差点脱口而出，你不是说好三年内不结婚的吗？现在还没到三年啊。
但我还是很识趣地把这些话烂在肚子里。
然后他拿出照片给我看，喏，就是她，又翻出女儿的照片，看，可爱吧。
接着他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其实她之后，跟什么人结婚好像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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