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顾晓曦,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分啊,还分到了一个班。”何珊珊兴奋地说。从高一的时候她们俩就在一个班,现在已经高三了还能分到一起,真是不可名状的缘分。顾晓曦微笑地看着她,说道,真的好巧啊。顾晓曦性格比较孤僻,没什么朋友。何珊珊不同,活泼开朗,乐于助人,朋友比较多。在此之前她俩虽说是同学,但是没什么太多的来往。
或许是顾晓曦和何珊珊是前后桌的缘由,也或许是以前是同窗。她俩的关系变得亲密无间。顾晓曦总是愿意当个倾听者,听着何珊珊讲她话,当提到蔡潇雨的时候,何珊珊的眼神变得明亮。那是她喜欢的人。
从高一入校的时候,映入眼帘的画面是几个男生在打篮球,那俊朗的面孔,矫健的身姿,这份美好的画面,镌刻在她的心间。何珊珊和蔡潇雨不在同一个班级。只要听到有关他打篮球的信息,她都会到现场去为他加油呐喊。一来二去他对这位热情的姑娘,有点印象,也会和她打声招呼,无更多的交流。
这或许是机缘际遇,何珊珊和蔡潇雨一个班级,何珊珊抑制不住那份喜欢,在看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来。何珊珊喜欢他的心思,被顾晓曦尽收眼底。顾晓曦注意过这个外表俊朗的男生,也仅仅是注意过而已。她的性子较淡漠。
当何珊珊问她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的时候,她惊慌失措,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回答到,我没有喜欢的人,我不知道。她只想平静安稳地过好一个人的生活。她不愿意面对现在的生活,父母无休止地争吵。父亲想尽快离婚,开始新的生活。母亲想继续维持这破碎的婚姻直到她高考结束。母亲尽力维持这个家庭幸福美满的假象。可顾晓曦什么都知道,不愿意去戳破这假象,让母亲安心。
在顾晓曦心烦意乱的时候会翻开《飞鸟集》,泰戈尔的诗集带给她平静。“人生虽只有几十春秋,但它决不是梦一般的幻灭,而是有着无穷可歌可颂的深长意义的;附和真理,生命便会得到永生。”这是她最喜欢的语句。是让她知道生命的价值与意义。在无数次的灰心丧气中激励她前行。
何珊珊告诉她,她最喜欢的歌是光良的都是你,“谁改变了我的世界,没有方向,没有日夜。我看着天,这一刻在想你,是否会对我一样思念。”在何珊珊的日记里,心里都是蔡潇雨。顾晓曦,在自己的MP3中也存录了这首歌,或许是这段友谊带给了顾晓曦人生的方向。
何珊珊多次邀她去一起去看蔡潇雨打篮球,她对篮球没什么兴趣。是何珊珊邀请,她不好意思拒绝。何珊珊在一边喝彩,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豁然发现蔡潇雨也喜欢泰戈尔的《飞鸟集》。蔡潇雨每次打完球都会和何珊珊还有顾晓曦打招呼,会热络地聊上几句。有一次,蔡潇雨打完篮球,走到她们身旁,说:“我希望你照自己的意思去理解自己,不要小看自己,被别人的意见引入歧途。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句。”
顾晓曦知道这句话他是对自己想表达最真切的看法。顾晓曦不明白为什么蔡潇雨不对珊珊做任何表示,说是喜欢,没看出来。不喜欢吧,也没看出来。直到何珊珊当众表示对蔡潇雨的爱慕之情,被老师教育,被家长批评。搞得人尽皆知,也成为班级女生八卦的焦点。何珊珊,毫无怨言,对蔡潇雨依旧如初。蔡潇雨有所触动,对她说,我们交往吧。
很多时候我们的分离,不因欺骗背叛,无关爱恨生死,而仅仅是因为——不合适。他们交往没多久就分开了。 所以蔡潇雨永远不会知道,何珊珊曾为一颗星,刻上你的名字。那是一颗行星,没有绚烂的光芒,被掩盖在银河系万千星辰中。物换星移,苍穹变幻,它和地球保持着恰当的距离,默默地守候在那里。 不为铭刻爱情,而是祭奠这场分离……
毕业前夕,班级同学一起聚会。席间,大家都喝了不少酒,玩真心话大冒险。轮到顾晓曦了,其实她不想说什么,在班级一向默默无闻。可是看到何珊珊喝了那么多酒,借酒消愁。她想替何珊珊问,问珊珊不敢问的问题。
蔡潇雨,你的篮球衣上的33号,是不是因为珊珊。顾晓曦说道。蔡潇雨惊讶地看着她,也看了何珊珊一眼。何珊珊很期待地看着他,蔡潇雨,吞吞吐吐地说道,不是,是我喜欢的篮球明星汤普森。其实,我知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只想说声对不起,可是这个道歉又有何用,也无法来弥补珊珊对我的爱。他向珊珊深深鞠了一躬就离席了。
或许蔡潇雨更需要的是给与,不是收受。因为爱是一个流浪者他能使他的花朵在道旁的泥土里蓬勃焕发,却不容易叫它们在会客室的水晶瓶里尽情开放。
聚会随着蔡潇雨的离开,大家都纷纷散了。蔡潇雨的朋友送顾晓曦回家,他告诉顾晓曦,这是蔡潇雨拜托他的。他告诉顾晓曦,蔡潇雨或许对珊珊有过喜欢,只不过性格方面,他还是喜欢你的性格,尤其当你看泰戈尔的诗集的时候,那份岁月静好的样子。他没想着与你一定要发生什么,只是想和珊珊还有你维持着这份普通的友谊就好。他不想伤害珊珊,可是最后还是伤害了。
顾晓曦高考完之后就和母亲去了北京,和蔡潇雨何珊珊也没什么联系了。在她的梦里,她梦到和何珊珊一起看蔡潇雨打篮球,在那个有关青春的记忆里,那段友情和那段时光,已经随时光流逝而去。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每个人的脸上,那嘴角上扬的微笑,是对青春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