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2-16

    是在期末前两周的周六晚,最近这段时间里我的情绪很不稳定以至于我反复出现对自己的厌恶感,但是这样真的很不好,尤其这又是发生在期末。

    我呢,自命不凡但其实平凡如瓦砾。高考之前或许我会因为考试为自己找很多的借口,因为备战高考的压力所以自己会思绪泛滥,那时候,脑袋里想的全是改变枯燥暗淡的生活轨迹,心中有对遥远世界的期许。从2018年开始,我就看房琪kiki的短视频,那时候因为她的一篇央视毕业演讲所吸引,她说的是,"我们还没佩妥剑呢,出门便已经是江湖了",后来从"不放弃"小姐的视频里,让尚处于单调初中学生时代的我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世界模样。从19年4月新昌武侠剑客篇到高中语文课本背诵里的"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从19年9月长安十二时辰到我自山东来到陕西的学校读书,我好像在慢慢地产生和世界握手的感觉。我不清楚她当时从央视辞职是否是因为比起听说远方,不如亲自去看看。如今,我的的确确站在了5年前视线落到的地方,也亲眼目睹过成语中的晨钟暮鼓。本地人对此的习以为常殊不知却是一千公里之外陌生人的心心念念。

2023.10国庆期间摄

    在前十几年求学的日子里,我在自己的答题卡上补充了长安这一选项。至今我去过西安5-6次,我始终觉得我尚未真正了解她。到今天,当年我欣赏的镜头下的热情开朗的东北女孩,如今在自媒体行业也一路从岌岌无名到抖音平台粉丝2300w+,很多人因为去年她的那句"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再度了解她,殊不知她如今的出口成章是她在过往的细碎时间里真真切切去打磨过的。这个女孩,比我年长几岁,可是她在屏幕前表达的不知有她对世界的那份探求,连同我的那份也在。仿佛,在日复一日的学习生涯里,我有幸借别人的眼睛去窥得世界的光亮。

    可是啊,就这样我依旧被困在复杂的漩涡里。我对很多事情感受到不快乐。我对自己的自轻自贱不悦,我对自己的碌碌无为无奈,我对自己的左右摇摆愧疚,我对自己的狭隘凉薄鄙夷,我好像很难对自己相信了。这种不坚定不自信让我觉得就好像我永远是今天台下暗淡无光的观众席的一员。我喜欢竞技体育仰慕职业运动员但是我打不好羽毛球,我喜欢成就感和高光但是我跳不了啦啦操站不上舞台。我喜欢荣誉傍身但是我无法静心学习。我喜欢独处但我又无法不被身边的人或事影响。我讨厌复杂的人际关系但是我期待归属感,我讨厌权力操控制度但我不被身边人理解。我自小便不喜欢管束和批评,所以我很难面对打击和失败,我没有一颗大心脏,我会反复地陷入无止息的精神内耗中,实话讲,我小时候很少产生这样的矛盾感,这真的很难过,难过到我哭不出来但已经无暇做任何事。我始终无法和自己和解与自洽。我也不知道真正的自己到底长什么样子,能否有幸请她出来相见详谈。

    现在是周日凌晨,在昨天因为最近闹起来的东方甄选“小作文”事件,我又重新看到了董宇辉,之前我也曾在他的直播间因为他口中讲到的苍山洱海、大兴安岭和诗词歌赋而驻足,昨晚我在b站看到了今年11月份附近他在北京某小学关于读书的演讲。和他的前半生经历有些类似,我也来自农村,我也通过高考考到了陕西的学校。但是太不一样的是,我没有读过他所讲到的那么多的书籍,事实上,我比他晚出生十几年,我依旧在为我挺多很多遍书名但是依旧没有完整读过的《平凡的世界》而感到羞愧,这种羞愧来自于我明明共情于书中的很多细节但是我都没有亲自去了解,而是通过别人的理解转述交给我。其实,我也很多次为自己感到遗憾,因为我算不上成绩里的佼佼者甚至背古诗只是为了填写诗词默写的时候拿到手那十分,我的功利心让我每每都会因为很久之后一般同学依旧成诵的那句“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而陷入持久的羞愧。那一刻,我觉得我低到了尘埃里。其实我的骨子里也是那个有些附庸风雅的人,精神层面上存在的风雅,眼前可能确实只有附庸。我始终为此感到遗憾但是也只是遗憾。

    董宇辉说,"读书读得少的人会变得暴躁易怒",那其实是精神世界的匮乏。我必须承认,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我确实被裹挟着前进,但那并非我本意,我其实也想随意漫步在古城墙去了解发生在那片土地上的所有的故事,去品味去感受数千年前众生的悲苦,我也曾想安静地看着一本自己感兴趣的书籍,但是依旧是遗憾的。以上两件我依旧没有做到,我为此长久地焦虑着,始终不得其法。

    当然,现在距离期末周又近了一天,我好像从40分56秒的视频中又释怀了一些,他说,“你可以允许自己慢一些,人生是一场马拉松啊,没有人从开始就在冲刺,但是请不要停下”。看完40分钟的视频并且写完这些的时候,我可能短暂地从过往不开心的一个月里抽离出来,决定继续向前走了。

2023.12新年晚会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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