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蓝的队伍在烈日下稳健的前进。炎热把整条街照成了火爆的光亮。热浪袭过,光怪陆离,似乎要烤焦这个纪律严整的队伍。队长早把他的水递给了后排队员。他率领队员们向前走,在烈日下,巡逻着一条已经走过无数遍的街道。等待他们的是恶劣的坏境繁重的工作,可能来不及吃饭,可能遇到突发事件,可能处置案件到深夜回不了家,可能真的要连续好几天加班。这支队伍能不能经受住这样的长久的考验呢,队长思考着。
队伍突然有些凌乱,后面的人居然有些散开了,不知在干什么。队长边走边喊:“注意保持队列,注意队伍纪律!”副队长走过来告诉他:“一个老队员脚踝肿的厉害。”
队长愣了愣,什么话也没说,快步朝前走去。
一个满脸是汗的老队员,两边站着年轻队员,搀扶着他,三个人好似一堵坚毅的墙。他满脸赤红,可以看出为难、羞涩的神情,脸上的汗珠已经向下流,都顺过眼皮,流进了眼睛里,脚踝处得膏药贴在外面,已经翻了皮,粘性已被汗水夺去。他微微抬起头来,好像要看向队长,藏蓝色外衣的胸口处已经被汗水浸成深蓝,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党员徽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队长的脸上顿时阴云密布,嘴角的肌肉明显的抽动了一下,转过头向身边的人低吼,“分管纪律的队员是哪个,叫他来,为什么不及时让他休息?”一阵蝉声压过了他的话。他低着头,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样子十分可怕。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走开。
“听见没有?副队长,谁分管请销假纪律?”队长两腮的肌肉大幅度地抖动着,不知是由于愤怒,还是由于激动。
这时候,有人小声告诉队长:“他就是分管纪律的队员。”
队长愣住了,久久地站在阳光下。热浪从他身边滚滚而过,吹下几颗晶莹的汗珠,他的眼睛湿润了。他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缓缓地举起了右手,举至齐眉处,向那位更赤红的分管纪律的老队员敬了一个礼,扶他坐在树下阴凉处。
蝉声更大了,阳光更刺眼了。阳光驱散了少有的林荫,他的脚踝肿的更明显了。队长什么话也没说,背起老队员,沉重地走进了阳光中。他听见后面沉重而又坚定的脚步声,稳健而齐整,那声音似乎在告诉人们:党的红色和藏蓝色混在一起,会是汗水浸成的深蓝同一个颜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