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河水啊,冲散了多少温暖。我们战胜不了光阴,所以莫怪花儿败,莫忘花儿开。
我以为只要我翻过这座山,我就可以在绿色丛茸中寻到你的方踪。我以为即使我步履蹒跚、狼狈不堪,你依旧会站在繁花似锦的光阴中给我最明亮的微笑。我以为等到我们再次相遇,再次携手,等待我们的将是满眼生机的葱葱。
我们曾经光着脚,踩过软软的草,掠过暖暖的花。我们站在大树下,数着绽放在枝头上的花。我们仰头看摇曳的枝头,看那摇摆的温柔。树叶缝隙中落下的温暖在我们如水般的眸中投递出光洁干净的光阴。我回忆的时候常常在想,那时候,我们清澈透亮的笑声是不是随着风、跟着水四处奔流?它们奔流到被白云包裹的天尽头。它们快活的奔流,亲吻过花朵,拥抱过水流,惊飞了在树上沉睡的白鸽,甚至海角的鸥······阳光中,你回头说:“我们的期限是永远。”我笑并且坚信。我们肩并肩沉睡在时光的温柔中,意识渐渐模糊,画面愈拉俞远,以至于我忘了问你:永远到底有多远。
很久之后的一天,我又坐在阳光里,拿着笔在纸上游走。突然光影掠过,我抬起头看见了一群白鸽。它们呼啦啦的震动着翅膀,撕破了天空,飞过了我的头顶,然后在建筑的拐角消失了。我拿着笔看着远处,只觉一阵酸楚,然后我又开始胡乱猜想,它们是不是原来的那群鸽子,它们飞过了万水千山,撕破了我们撕不破的光阴,找到了我们,用它们透彻的眼睛看一眼我们的伤痕,只一眼就明白了我们战胜不了光阴。它们来了又离开,嘴里发出咕咕的叫声,像是告别,又像是呜咽。我快速的低头,继续若无其事的在草纸上奔走,可是那凌乱得笔迹透漏了谁的悲戚······
我们为了梦想,相约短暂分离,在不同的天地开始我们的跋涉。我日夜兼程、在漆黑的夜里,唯一的温暖就是回忆,望着梦想存在的地方,带着指尖你的余温,前行。当我狼狈不堪的站在山顶喘息,却没有发现你的身影。我面对着山这边的丛茸,却只觉荒芜。我问脚边的花你是否来过,它说曾经见过你,在阳光明媚的早晨,你和一群人手挽手走过,唱着动听的歌,没有丝毫停留的走过。花儿沉浸在歌声的回忆里,它要求我唱首歌,我苦笑得摇头,花儿对我的沉默很失望,然后它就枯萎了。我看着她一瞬间的消瘦,想起来树下你的许诺,永远到底有多远,那个承诺就像是花开不败的神话,就这么硬生生的在我面前死掉了。我就这么坐在山坡上,在眼泪肆虐之前就开始无力的微笑了。
等到花儿枯萎风干的时候,我会拍拍尘土坐起来。然后唱着与你无关的歌谣,大步前行。我不会埋怨你,因为人生这座城就是要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只不过那扇城门还没准备好为你打开,你就已经急不可待。如果有一天我们再次相遇,我会给你一个微笑,就像是山花烂漫的春天里的阳光,然后转身。因为就在不远的另一座山,还有很多鲜艳的花在等待。我要在它们枯萎之前带去温暖······
林鱼说它相信每个人身边都曾经有一个陪他走过青春的人,只是时光长河中太拥挤了,我们把他们她们丢了。 我们的生命城池阻拦不住的人请放任他们她们离开。她们终究是过客,我们不要像是被抛弃的婴孩般哭泣,因为离开我们的她们他们也在不断失去温暖。想用这篇文章祭奠曾经那场温暖的友情。
这篇文写于2010年年初,那个时候自己的笔名是:林鱼,意为树林里的一条鱼,在青春的林子里无论怎么游都格格不入的一条错位鱼。写出来意为纪念,不喜勿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