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和婴儿在一些简单的交流之后,显得更加祥和、愉快,互动呈现出重复游戏的形式。游戏如此循环着进行下去。母亲向婴儿靠得更近了,俯身朝向婴儿,皱着眉头,但眼里闪现出愉悦的光芒,嘴噘成圆形,随时准备露出笑容。她说:“这次我要让你笑起来。”她同时把自己的手放在婴儿的腹部,准备用手指“胳肢”婴儿的腹部,并向上“胳肢”他的脖子和腋窝,使其发痒,从而把他逗乐。当她俯身说话的时候,他微笑着,蠕动着,但总是望着她。即使在母亲给婴儿“挠痒痒”时,他们之间的相互凝视也没有中断。
当母亲触及婴儿的颈部并最后用力地胳肢了婴儿一下之后,母亲迅速地靠回椅子,她的脸舒展开来,目光徘徊,好像在为下一次的亲近做一个新的、更加不可抗拒的计划。婴儿一边人迷地看着,一边发出刚好能听见的“啊啊” 这大概是因为母亲通过表情毫无保留地“诉说”了自己头脑中的计划。她的脸好像一幅透明的屏幕,将她脑海中变幻的图像一一展现出来。
最后,母亲又向前猛地俯下身子,也许是早了一点,比前几次都快。婴儿没完全准备好,一时还没有警惕,脸上表现出吃惊而不是愉快的神色,双眼圆睁,小嘴张开却不带笑容。他稍稍转了一下脸,但仍注视着母亲。当完成这个循环之后,母亲直起身来。她明白她不知何故失败了,说不上产生了什么适得其反的后果,她感到非常沮丧。欢愉没有了,她靠回到椅子上有好几秒钟,大声地对自己、也对婴儿说着话,没有做什么动作,只是在进行评价。她随后又开始了游戏。然而这一次她没用手指去“挠婴儿痒痒”,而是在行为上更加有规律,节奏更加明显。她比较平和地靠近婴儿,眉毛、眼睛、嘴巴都带着丰富的表情。她不带任何恐吓感,却有一种"我要让你笑起来"的自信。婴儿的注意力再一次被她吸引。他开始露出从容的微笑,嘴微微张开,脸向上抬,双眼微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