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写于婆母离世一周年之后)
妈,我想您了……您离开我们已经一年了,对您的思念没有丝毫地减少。在这个了无生气的年夜里,对您的牵念又袭上心头。我不想去睡,就只是想这么静静地想着您、想着您。我知道,您一定不想让我流泪,可是不争气的眼泪总是伴随着您的音容一起来了。
妈,我想您的一点一滴。我想您与邻里聊天时的坦荡真诚的笑容;想您在亲友有难时的急人所急;想您在与人处事时的与世无争;想您在收到他人丝毫恩惠时的感激之情;我想您曾与我诉说往日的絮叨……妈,我想您啊……您每天早晨天还漆黑就起床,先熬稀饭然后下地干活,等您侍弄好几块小菜地,回来稀饭就熬好,菜上桌,饭盛好,等我起床梳洗完毕,饭菜也正好凉下来温度正可口,等我吃早饭时,你又忙着把我中午要吃的饭菜准备好、盛好,并且要装盖结实。我出门上班时,一并把中午饭带上。下午下了班,到家时,您已然又把晚饭做好等着我回来。我知道,您从来没有把我当儿媳看待,对我就像亲生的孩子一样呵护关爱有加,有个头疼脑热,您一样急在脸上疼在心头,忙着给我找药端水。我也从没有那种婆媳相处的忐忑不安之感。
……
妈,我想您,想您勤劳一生。每当我侍玩学校里的那一块小菜地时,我都会想到您。您知道吗,我好后悔,以前,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学着去做,可惟独就是不愿意和土地打照面,和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我都没有帮您侍弄过您的那几块菜地,没有帮您刨过地,没有帮您锄过草,没有帮您收过菜,没有帮您浇过水……我吃过您种的每一样蔬菜,吃过您种的每一样水果,可是我却不曾为您做过什么,妈妈,我真的好后悔。如果,如果能够重新来过,我愿意天天陪伴您的左右,为您做您所作的一切。妈妈呀,我是不是很不孝啊?我真的对不起您。。。我不是一个好儿媳。。。我想,我的眼泪也不能够原谅我的罪过吧。。。
妈,我想您,想您的节俭过日。仔细回想起来,和您生活了十几年,您居然没有做过一件像样的新衣服,没有买过一双像样的新鞋子。冬天的那一件毛衣,也是织了穿,穿了再拆,拆了再织,织了再穿。我看了心疼,为您买了一件您喜欢的有口袋有领子的样式,可是您到舅奶家,只舅奶一句“你穿的这件毛衣真好看”,您就割爱地送给了舅奶。您还解释说“你舅奶生活困难”。
我仍然清晰地记得,您最常穿的鞋子是军用鞋,您常说什么军用鞋穿了舒服好下地干活,当时我还真的以为您喜欢穿那种鞋子,现在想起来,您哪里是喜欢穿啊,您是舍不得花钱啊,也舍不得儿女们为您花钱。妈,我真的好后悔啊,儿媳没有好好地孝顺您一天啊、、、、您怎么就急匆匆地走了呢?您让我如何挽回我的罪过啊??
妈,今日为您和我从未谋面的爸爸虔诚地供奉上了水果、点心、糖果、烟酒,也为您二老端上了两碗除夕夜的水饺。您品尝了吗?能听到我在喊您吗?能听到我在给您说话吗?
妈妈,除夕夜已过12点了,现在应该说是大年初一了,如果您能和我说说话该多好啊,儿媳真的真的好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