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跟着老佰的步伐,一步步往山塘靠近。其实,当我们下了石桥之后,便已经在山塘里面了,只是脚下的泥土已被晒的硬实,杂草更多,覆盖了半个山塘。环顾四周,我们前往的地方正是山塘的中心,放眼望去,一个巨大的缺口躺在水池前方,而水面上,却覆满大片水葫芦。继续往前,脚下的泥土湿润了。然后,老佰指示我该慢点。脸上失却了先前的紧张,浮现出喜悦之色。
难得出来钓鱼,此时却也已经是临近傍晚,我对今天有什么收获倒没有多大信心,权当出来走一遭。刚买的鱼竿,今天正好启封。我们选择了一块较干燥的草块,然后伸竿,上饵,放钓,整个过程似乎很是连贯,但一不小心,鱼钩勾住了身后的草丛,只感觉鱼竿在头顶举起时的一弯,不见那鱼钩的飞前。所以,放钓的时候,身后是严禁站人的。当鱼钩缠绕几次之后,整个人都不得不平静下来,只好放下鱼饵,静静地等待。
老佰说,此时只要盯着留在水面的浮标就行了,我心想:原来钓鱼这么简单呀?谁不会?于是一脸漠视地打发他到对面草地去了。“哎!老佰,你说这地方真的有鱼吗?”我轻声问,我们隔着一丈宽的水面,但他居然可以清楚地听到,可见这地方究竟有多荒凉!“当然啦!你看。”老佰同样轻声回答。于是我往他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在平静的水面下,清楚看到水下的泥土,水明显不是很深。可是,我除了水葫芦和水草之外,连片鱼鳞都没看到。便又问“哪有?哪有?”“就在那!”于是我放大双眼继续盯着他所指处。几秒钟以后,在青色的泥土上出现了一道纯黑色的条状物,不似漂浮的,后来又出现两条,三条,是鱼!刚一看到,我立马干劲十足了,仿佛头上系着一条红丝带的奋斗状。
那几条鱼在我的可以看见的鱼饵前游来游去,好像闻到了鱼饵的香味,在我的浮标下警觉地游动着,若即若离。我屏住呼吸,心里恨不得冲下水里去把它们一一抓起。可表面上却一句话都不敢说,这真是一场心理战!在鱼与我的对垒之中,以鱼饵的融化作为计时点,首局我败了。那鱼见我收了竿,头也不回地游入水草中了。
此时天色已晚,山林除了鸟类鸣归,再找不到其他声音了,巨大的黑暗开始遮蔽阳光,把它逼到西边的一棵树上,做最后的包围。于是,我们也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