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这天气好端端的竟然下起了雨。不倾独自坐在窗前,望着窗外被那雨滴打落的满地残花,心中说不清的烦闷。
“芹儿,今儿个师父怎么说?”不倾的眸子不知看向何方,眉头微皱对身后站着的青衣女子说。
“回公子,班主叫公子好生修养,待身子好了再上台。”那芹儿低下头,不敢看不倾的背影。
“呵,身子?他何时在意过我的身子。”不倾冷笑一声,眼神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公子千万莫要与班主生气,要不然怕是又要挨罚了……”芹儿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是终究是自己的主子,也不好说什么。
“这几日,可是不熏一直往那边儿跑?”不倾不再看那三两片残花,回过头看着芹儿。
“是。”芹儿头更低了,小声回答。
不倾忽的不说话了,本就沉闷的天气现在变得更加压抑,教人喘不上气来。周围安静的只听得到滴滴答答的雨声,和浅浅的呼吸声。
沉默良久,芹儿只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不倾这才开口“芹儿,去请江先生过来。”
“是。”
江先生原名江淮,乃是不倾的私塾先生,但是此人想的并不如那些满嘴之乎者也的老家伙们般迂腐,所以与不倾私交甚好。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那江先生便已到了眼前。
“学生不倾,见过江先生。”不倾站起来,
对着江淮拱手弯腰。
“你我二人私下间无须此等多礼,怎的又不听话。”江淮眉头微皱,口气中略有责怪。
“先生恕罪。”不倾直起身,垂着眼站在比他高一头的江淮面前。
“好了,说吧,找我什么事儿。”江淮关上不倾打开的窗,担忧地看了看不倾身上单薄的衣服。
“先生,不熏地位日甚,如此下去,我在这戏院中也待不下去了,而师父听他挑拨,已将我在这院子中关了半月有余。先生可有对策?”
江淮听了,心下便已了然。一时竟有些窃喜“如此,有些麻烦。依我看,你不如乘早傍上一个高官达贵,好飞上枝头变凤凰。”
“先生真爱说笑,不倾身份低微,况且不倾乃是男儿身,怎能……”不倾低下头,眉目间满是纠结。
“不倾,我可以帮你。”江淮看着不倾,心下一阵酸楚。
“万万不可!不倾乃低贱之人,怎能让先生为我而毁了名声。”不倾急忙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
“不倾,我……罢了罢了。”江淮刚想说什么,却忽的泄了气,不说了。看上去甚是颓废。
窗外滴滴雨落,窗内鸦雀无声。许久,
“江先生的好意不倾心领了,——芹儿,送江先生回去。”不倾低下头,召了芹儿来这了。
江淮说的,可行,可这万万不可草率决定。况且对这江淮,太过不公。
“芹儿,我可是,太急了些?”路上,江淮眉头紧皱,对身后的芹儿说到。
“回先生,我家公子不愿拖累先生。若是靠着先生上位,那与公子一直厌恶着的不熏又有何区别。”
“罢了罢了,你回去吧,我自己走便是。”
“是。先生慢走。”芹儿低头应了,便站在原地,直等江淮走出数米远才转身回了园子。
江淮一直走到一条僻静的巷子,才停下脚步。对着虚空打了个手势,只见不远处一道黑影窜下来跪在江淮面前
“参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