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2015年, 俺对网恋这个事情, 已经基本失去了信心。
中间经历了和叔儿一起在水果被人砍成重伤;去做泡菜过山车跌宕起伏;泡菜老板被挤跑留下哥几个没娘的娃, 种种。 去泡菜的时候, 俺把家搬到了门罗沟方便俺一拖二, 俩妞可以每天自己走路上学, 放了学就来泡菜玩耍, 俺的以色列老板从没皱过眉头。 好景不长, 以色列老板走了, 俺妈有帮着俺在米塔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买了个小草屋。 这下俺大妞不干了。 同学们数数, 从洪岛, 到杜村, 再到卡湾的这几个地儿, 俺妞那是转了多少次学呀。 这次好不容易在门罗沟这个地方住了两年, 交往的朋友也是高大上, 马上要上高中了, 再搬去米塔村自然不乐意。
当然妞也是到了叛逆期了。 自从土豆走后, 农民工一直以来扮演的是个哥们的角色。 要好吃的?做。 要买东西? 买。 出去玩儿? 俺自己比她还想去呢, 走起! 到了这一年, 忽然发现哥们有点当不下去了, 因为大妞从来就不鸟我。 俺说一个不字, 她只是鼻子里不屑的哼一声, 是在惹急了才跟俺叫板, 其逻辑之诡辩, 思路之曲折,态度之骄横难以望其项背。
这里跟大妞斗着法, 那边在泡菜被人马上要全锅端了, 俺的背也坏了, 苦不堪言。 到了米塔村, 有天去加油, 忽然有个人好心的过来帮我加, 然后让我开心点。 开心? 我这内忧外患哪里开心的起来? 这位大哥和善的说, 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 你要上不开心, 把身体弄坏了, 那才不值呢。 说的俺一愣一愣的。 这哥哥, 咋这么有主意呢。
话说俺一直以来的减压方法就是一个人去背包。 那年夏天, 回去把两个妞跟俺妈一丢, 一个人从兰州, 经过青海, 敦煌, 一路走到了乌鲁木齐。 回了卡湾, 又去加油, 又碰到了主意哥! 这次俩人聊到一拖二的问题, 他马上说他也是, 然后就约我去喝咖啡, 后来咖啡又变成了晚饭。 后来主意哥说, 当时第一次遇到俺就很有感觉, 不过犹豫了一下, 没想到我这一走就是一个月。 这次好不容易又见了不能再犹豫了, 就果断出手了。
约会了几次, 主意哥家本是鸟国旁边的禽国的, 俺俩话能说到一起, 吃也能吃到一处, 而且都爱喝个小酒。 主意哥第二次就邀请俺回家给俺做饭, 家里收拾的一尘不染, 有果树几棵, 宠物一只, 很是温馨。 最重要的是, 主意哥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山谷里, 好像总是从容不迫, 不像农民工这么不是去砍人, 就是被人砍, 打打杀杀的那么混乱。 通常是准备磨刀去砍人, 跟主意哥聊聊, 马上想开了, 屁大点儿事, 有啥好砍的?
主意哥对俺俩妞也好。 话说第一次跟主意哥约会时, 他要来家里接俺出去吃饭, 结果找错了地儿, 晚了半个小时。 俺俩妞说, 妈, 你这约会的是什么傻人呀。 没想到, 半年后, 俺们仨就搬到了主意哥家, 宠物变成了俺四个人的宠物, 俺还真找到了从此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