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炸弹客:天才与魔鬼的一线之隔

《炸弹追凶》记录的是一个真实案件。泰德·卡辛斯基在17年间共寄出16枚邮件炸弹,造成3人死亡,23人伤残,FBI当时动用了500多名特工、调查了近2万条线索、误抓了近200多嫌疑犯和花费了500万美元来追捕这名炸弹客。那些受害者除了大多是大学教授或学者外无任何同点,由于找不准凶手的作案动机,在十几年的调查中FBI什么有效线索都没找到,连性别都不清楚。FBI为了抓住他不惜悬赏百万美元,希望群众能提供线索将其缉拿归案,在美国《TIME》杂志评选的人类十大搜捕行动中,大学炸弹客位列第二,第一位是本·拉登。

大部分人推测这是个穷凶恶极、社会地位低下的反社会人格者。


FBI发出的炸弹客悬赏照


穷凶极恶的魔鬼

泰德每一年都变着法子发动新的爆炸事件,他在包裹和爆炸现场留下个人物件如头发、指纹等,把FBI引向错误的调查方向;或是在炸弹上刻上“FC”,假装自己是恐怖组织(Freedom Club)成员;泰德制造的恐怖事件的杀伤力一次比一次强大,从用火柴头当火药到应用各种极度危险的化学品,刚开始受害者只是被炸个一脸黑,到后来当场毙命。泰德除了反侦察能力极强外,充满随机性的案件更是让调查陷入死局。

1995年4月24日,在所有人都毫无头绪的时候,美国两家最著名的媒体《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收到了泰德来信,信中说只要报纸一字不漏、一字不改地刊登他的文章,这17年来的轰炸将会停止,如不照做,他会继续作案。FBI为了公众安全同意刊登文章,在期限的最后一天,两大报同时刊登了一篇长达3.5万字的学术论文《论工业社会及其未来》,泰德在文中控诉高科技环境下现代社会的不自由和工业文明给人类带来的灾难,热切应该彻底摧毁现代的工业体系、回归之前的原始状态,而这也是他袭击大学教授的原因,因为他们推动了技术发展。这篇文章被媒体称为“大学炸弹客宣言”。

论文发表后,泰德弟弟的妻子认为文章的观点和语气与泰德相似,FBI利用这条线索将泰德缉捕归案。另所有人震惊的是,这位罪大恶极的炸弹客竟然是智商167的哈佛天才,大家好奇,是什么让这位天之骄子沦为了恐怖分子。


高智商数学天才

1942年5月22日,泰德·卡辛斯基出生于伊利诺伊州的埃佛格林帕克,虽然性格内向,但他从小智商就出奇的高,12岁时他的智商测试获得全校最高的167分。1958年,16岁的泰德拿到了哈佛大学数学系全额奖学金,并以全优的成绩毕业,之后赴密歇根大学,只用了三个月便获得数学博士学位,因为他解决了导师十年也没解决的数学难题。退休教授马斯威尔评价泰德的博士论文“全美国只有10-12个人能看懂”,这篇论文被评为当年的密歇根州最佳数学论文,获萨姆纳·迈尔斯奖,那一年他25岁,成为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史上最年轻的助理数学教授。两年之后,泰德没做任何解释便辞职回家,住到父母伊利诺伊州隆巴尔地区的房子,两年后搬到蒙大拿郊区一个荒僻小木屋,没有电、没有自来水,他靠干些零工过着隐居生活。当泰德再次回归,就变成了炸弹客。

有人说泰德之所以从天才成魔鬼,与他小时候“神童身份带来的社交不适”、“婴儿时期长达8月的麻疹隔离治疗”有关。此外,泰德在哈佛期间曾作为“故意凌辱心理实验”的受试者,这也让他的亲人和律师试图将其描绘成美国中央情报局心理实验下的受害者,让其脱罪。不过自始至终,泰德都认为这个实验对他无效,也坚决不认同自己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泰德知道,承认自己有病虽然有脱罪的可能,但这也意味着他的信仰与“宣言”会成为疯话。他不愿如此,因此在论文中他便早早宣布了自己的立场与“崇高理想”。泰德最后被判处8个终身监禁,但他在狱中依然不知悔改。

丝毫没意识到邪恶,比故意邪恶可怕得多。


星图解码

我们或许可以从泰德的出生星图,解释他为什么会从哈佛数学天才一下变身为魔鬼炸弹客,这不是为他找理由,因为没什么比杀了人却不认为自己有罪更邪恶。出生星图是了解心理动因最直观的方式,我不认为世上有“天生的罪犯”,但确实有一部分人,他们的出生就决定了一旦稍有不慎,他们便会选择偏激的方式与世界相处,而泰德正是这样。

泰德·卡辛斯基于1942年5月22日出生于美国伊利诺伊州的埃佛格林帕克,在忽略月亮、四轴及宫位的情况下(没有确切出生时间),能看到在他的出生星图上有非常显著的双子座星群(太阳、水星、木星、土星、天王星均落在双子座),其中:太阳和土星形成精准合相(都落在双子座1°),天王星(双子座0°)与太阳、土星形成仅1°之差的合相;而水星(双子座22°)与木星(双子座25°)也形成了合相。两组形成合相的行星让双子座成为星图上最突出的能量,而这组星群的最终定位星——双子座水星更是在泰德的人生展现里起到重要作用。此外泰德的金星落在白羊座,从中我们看到崇尚暴力的端倪。

仅是这样,我们已能虽不详尽、但也足够阐释这位最著名爆炸客的行为背后的心理动机。


沟通欲望强烈、聪明与无道德感

双子座对世界有无穷无尽的好奇心,他们总怕看到和知道的东西不够多,他们想体验各种各样的生活,他们的大脑就像一台信息处理器,搜寻信息、处理然后再把信息散布出去,沟通是人生关键,而“我的声音被听见”尤其重要。

有强烈双子座倾向的人通常是聪明的,他们把好奇心和活力结合在一起,在自己建造的信息处理器中光速处理那些原始信息,寻找关联,发现差异。双子座想知道所有的信息和观点,但他们的目的不在思考与评判,因此在攫取信息的过程中他们抱持自由开放的态度,这也是很多人认为双子座没有是非观和道德感的原因。

泰德的学习经历展示了他的高智商,他每次寄出炸弹邮件都是为了向外界传递信息,最后更是要求媒体刊登自己的论文。“让世界听见我”,泰德选择了一种让人愕然的方式,并且他还不把炸弹伤亡放在心上。高智商、对沟通的无限渴望、无道德感,双子座能量十分突出。

但我们也会疑惑,为什么泰德具有如此强烈的双子座能量,却无法与人正常交流,毕竟双子座的典型特征就是话多且擅长沟通。他的出生星图告诉了我们答案。


泰德与弟弟

沟通障碍、自我否定的激进分子

泰德周围的人认为他内向且自律,当他成为助理数学教授时,一些学生抱怨他授课时紧张口吃、语言晦涩。从这些人的描述中,我们看到泰德是有沟通障碍的,他无法自在顺畅表达自己,“内向自律”完全不像双子座的表现。在他的星图上,土星落在双子座以及它与太阳形成的合相,为我们解开了谜团。

土星落双子座对待学习和沟通非常认真,这种态度容易让他们成为知识领域的权威,同时也会由于过于看重从而导致对自己的表达能力不自信。他们的困难在于无法自然沟通,有的人会因为表达上的恐惧展现成身体、说话和听力上的困难。很显然,无论从旁人的描述还是美剧《炸弹追凶》的各种细节来看,泰德虽然渴望沟通,但他却没有克服自己的障碍,即使成为学术权威却仍然无法自然表现自己。


泰德与父母、弟弟

而土星与太阳的合相又为泰德带来自我否定的倾向。苏·汤普金斯曾说,“有太土相位的人十分渴望变成重要人物···他们的身份认同经常是受到严重压制的”,他们认真严肃,渴望实现自己价值却又有自卑情结。太土相位给自我形象的展现带来压抑和恐惧,并且永远不会让人有自满的感觉,他/她不会浮夸,而是会努力直到对自己产生足够信心。遗憾的是,泰德并没有选择对社会有益的方式建立自信,而是用不断制造炸弹袭击的行为让自己成为“著名”的“大学炸弹客”。另外苏·汤普金斯还提到,“有太土相位的人喜欢藏身在面具之后以保护自己,因为他们很怕面对彻底裸露真相的后果”,泰德在炸弹上刻“FC”用来假装自己是恐怖组织成员、随机挑选目标,虽然他渴望表达,却隐藏身份,使用高超的反侦察能力让自己隐身。


部分受害者

星图上天王星与太阳的合相,又为泰德带来一种与生俱来的特质:坚持自由与独立、重视创新的同时抗拒改变,是天生的改革者和激进分子。天王星代表着革新思维,它与代表自我意识的太阳形成合相,这让泰德十分渴望自己与众不同。他挑战传统价值观、抨击工业社会和现代科技、在十七年的时间里固执己见的对抗社会。他虽然清晰看到现代技术带来的弊端,但却用最极端的方式表达,带有明显的反社会倾向。但又回到泰德本人,是不是所有的太天型人都会成为反社会人?当然不是,他们充满洞见的创新思维是社会进步的动力,他们的坚持己见更是推动梦想成为现实。而泰德,再一次走向了天赋的最极端负面表现,成为顽固不化、对抗社会的激进恐怖分子。


崇尚暴力、过度自信的哲思者

在泰德的双子座星群里,木星和水星也形成了合相。代表乐观、扩张和哲思的木星,为心智能量—水星带来过度自的表现,由于水星还是双子座星群的最终定位星,泰德对自己的价值观是极度自信的。对于沟通和传达信念的极度渴望,泰德要求《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必须一字不漏、不改刊登自己的文章,以此作为停止炸弹袭击的条件。我从网上找到泰德的《论工业社会及其未来》原文,在3.5万字的论文中,泰德从现代左派主义的表现、心理特点(自卑和过度社会化)论述到工业社会带来的环境问题、心理问题,他分析工业社会的种种弊端,认为必须彻底摧毁它才能挽救人类、使人重获自由,泰德同时还提出几种达成目标的方法,坚持这种摧毁只是针对工业体系。

泰德用专业学术论文的方式撰写,可以看到他确实对这些问题进行了很多心理学、社会学、哲学思考,不过就像他自己写的,对很多问题都只能“泛泛而谈”,无法“深入下去”。与其说是篇幅所限,我更认为他的很多论点站不住脚,粗看貌似思想深刻,其实经不住推敲且自相矛盾。过度自信导致了主观与肤浅,这种热切虽然能启发和影响别人,但却是在缺少深入研究和避开与自己观点向左的阐释达成的。

当然还有疑问,泰德为什么会用炸弹袭击作为自己和世界沟通的方式,这时我们注意到了与水星形成和谐六分相的金星。泰德的金星落在白羊座,这代表他崇尚战士式的价值观,他喜欢激烈、速度、暴力,当他压抑的沟通欲望和过度自信的观点挤压在一起,便首先选择了自己崇尚的激烈方式“发泄”心理矛盾。


FBI搜集的证物

天才与魔鬼的一线之隔

泰德的心机动因,以及由它们导致的现实困境,让这位哈佛数学天才成为人神共愤的炸弹袭击者。但我仍然认为没有人是“天生注定的罪犯”,人的所有行为都是自己选择的。固然我们有自己无法改变的性格特质,但,是我们自己,选择如何表现这些天赋与冲突。在观察泰德的出生星图时,那些极具压力的心理因素,同样可以呈现出积极正面的表现形式。压力与动力共存,风险也是机遇,天分是恩赐也是诅咒,“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每个人都是自己决定如何呈现这些性格特质。

天才与魔鬼的一线之隔,泰德·卡辛斯基即是这样一个最鲜明不过的例子。惋惜,但绝不同情。

没人让他成为魔鬼,他自己选择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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