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是阿华,42岁。他们说我是个坏人。他们总是污蔑我,我把那些说我是坏人的人都杀了,应该没人会说我是坏人了。我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白白死的时候跪着求我,我问他我是不是坏人,他鼻涕糊了一脸:华哥,您不是坏人!他们都是死有余辜!您放了我吧,我儿子刚考上大学,我还要供他读书。
我很生气,我和白白一个街道长大的,就像他说的,我不是坏人,他还污蔑我。我用刀子把他的肚子划开了,可笑的是他肠子淌了一地,还趴在地上挣扎着,看着眼神,像是在求我救救他。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救一个骗子?我是一个好人。
说实话收拾白白挺费劲的,他那么重,像头猪一样,我骑着摩托把他从我家拉到了郊外,挖了一个大坑以后,我实在没有力气把他的肠子塞进肚子里了,就直接扔进坑里了。
我身上全是血,被张姨看见了,这个女人一定会报警的,那岂不是会被全世界误会我是个坏人?我才不会做坏人,于是我亲手把张姨掐死了,她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似乎是吓坏了。张姨比白白轻多了,收拾起来也方便多了。我用编织袋把她装起来,加几块石头扔进了野湖里。我放心多了,我可以让全世界认为我是个好人了。
我杀了多少误会我的人了?我记不清了,我就知道有一个40多岁的女护士死在我手里的时候,我在她的血里看到了我的光头上,有一个蝴蝶纹身,还挺酷的。至于为什么杀了她,我也忘了,反正她误会我是坏人。
我最讨厌被人误会是坏人,说我是坏人的人都该死。
我居然被警察抓了,他们是白痴吗?我又不是坏人,为什么他们都误会我?他们逼我说出来那些死掉的人都在哪,我怎么会告诉他们,我处理掉他们花了这么多精力,哪有人不劳而获的?
二
我是陈医生,32岁,在一家心理医院做心理医生。有一个精神分裂的罪犯被警察送到我这里来,叫阿华。长得凶神恶煞,说他不是坏人都没人信。光秃秃的头,上面还纹着一只黑色的蝴蝶。
我对他的初步的诊断是:重度精神分裂,重度幻想症,暴力倾向严重。
警官说问不出他的藏尸地点,现在只有人证(接触过他的所有人都指证他故意杀人),没有任何物证。不得不说他智商不低,警察没有在他家找到任何杀人线索,也没找到藏尸地点。所以我的任务,就是刺激他,问出藏尸地点。
他有重度妄想症,他会认为自己是他接触过的任何一个人。他被铐在轮椅上推过来的时候,他就认为自己是心理医生。当然,因为我之前对他进行过心理诊断。
他说我是假冒的医生,他才是真正的心理医生。我哭笑不得。
我问他,你做心理医生的时间,大学读的专业,他都一一作答。果然,在他看来,他就是心理医生。
我让旁边的警察把他送开,他们坚决不同意,说他是个极端危险的人物,会对我有生命威胁。
我说没关系,把他放开,你们都出去,让我和他单独待一会。相信心理医生。
他们照做了,现在房间里就剩我们俩。
他盯着我,像在看一个怪物。
我先开口了:警察都退出去了,有什么话你可以放心的说。
他站起来了,走到我的座位旁边,坐了下去。他左摸右摸,看上去特别稀奇。凶神恶煞的他坐在办公桌后面,看上去滑稽极了。
我差点没忍住笑,还是继续说:这个位置好像很适合你。
阿华也笑了,然后瞪了我一眼:当然了,本来就是我的位置。
我耸耸肩,表示认同。
他看起来想发怒了:你为什么冒充我!
我:我没有冒充你啊,这家医院又不止你一个医生。
他似乎放下了那股杀死,双手撑着扶手,靠在椅子背上,惬意地闭上了眼睛:也是哈。
我双手交叉靠在书架前,这个姿势可以掩饰我的不自然,书架比较靠门,有情况可以及时逃出去。
他突然睁开眼睛:你还在我办公室里干嘛?有事情?
我笑了笑:没事不能找你聊聊天吗?
他又闭上了眼睛,显得很不欢迎。
我又开口:你觉得,在心理学上,一个人无端杀人,是什么病因呢?
他没有睁开眼睛:极端暴力,可能受过某些严重的心理打击。亲人离世,朋友背叛等等,都是暴虐的原因。
我抿着嘴点点头:那怎么治疗他们呢?
他皱了皱眉头,还是没有睁开眼睛,语气里都透露着不耐烦:治疗个鸟啊!这种人,就要枪毙,为社会除害!
我:可是,我们还没有找到他的杀人的物证啊?
他把头依在靠背上,像是困了:那是警察傻逼!没有一点脑子。
我看有戏,就走近了他一点,坐在办公桌对面:那要是你,你杀了人会把人藏哪?
他睁开眼,坐直身子,瞪着我:那我就把人挂在树上,警察局门口的树上。
我失望的叹了口气。
他接着说:就这么大的破城市,没有找到尸体,那就证明他没杀人。这哪有藏尸的地方?
我接着追问:城外的野湖,郊区树林,垃圾回收中心,哪不能藏?
他接着瞪我:去你妈的吧,野湖人这么多,会没有人看见?树林子车都进不去,咋把人搬进去?垃圾回收站你他妈的咋进去的?
我看他有点恼羞成怒,继续刺激他,并随时准备有情况了逃出去:野湖晚上11点之后基本就没人了,树林子旁边那个小山包后面基本没人会去啊,垃圾回收站我们进不去,垃圾车进的去啊,把人扔到垃圾袋里,丢在垃圾车里就好了嘛。
他看起来慌了:扯淡!你在他家里看见杀人线索了?
我:那就说明,他没在家里杀人。
他站起来了:你有病啊,不在家,哪有绝对隐私的地方,让你分尸,包装?
我站起来,慢慢往后退,怕他冲上来掐死我:晚上停在路边的厢货车?
他像是歇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警察冲进来,把我按在地上,他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
我气坏了:你们他妈疯了吗?抓我干嘛?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把头上的黑蝴蝶擦掉了,穿上了白大褂。站在我面前:我叫辛小风,真的是心理医生。
我呆在那了,我觉得他们都疯了。
后来警察在野湖里捞出了张姨,树林子旁的小山包里挖出了白白,垃圾回收站找到了那个女护士。
我在看守所里,觉得世界塌了。
那个光头站在门外面看着我:你从来到我们医院就认为你是我,所以为了问出藏尸点,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我接受不了,他肯定骗了我,我就是心理医生啊!我冲上去,想杀了他,可是我出不去。
他拿出一个镜子,我看到了镜子里的我,光头,头上有一个黑色蝴蝶。
我瘫坐在地上,这,,,不可能啊。
三
鉴定:陈华,男,42岁,杀害7人,4人仍下落不明。
重度精神分裂,重度妄想症,暴力倾向严重。
死者:陆白白,40岁,陈华的邻居
张秀芹,63岁,陈华的邻居
林梦,41岁,陈华的妻子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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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