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2.3 星期日 阴,有雨
我出去了几天,回来的时候,发现老妈已经把我花九元钱捡回来的大蒜头,移植到方便面盒子里了,而一开始,我是养在阳台坏了的灯的灯罩里的。
那几天,阳台的灯忽闪忽闪的,估计是寿限到了;打马虎眼糊弄了几日,老妈嘟噜说我不管事儿,我也是能拖则拖。
后来总算约上了安哥拉大哥,麻烦他一手包办。
说来安哥拉并不是他大名,只因为之前他作为水电工身份去安哥拉劳务了几年,现在是咱公司的司机师傅;但是接到装修的活儿,还是忙着。
安哥拉是个上门女婿,家里有两个儿子要养活,某年与他一同出差,见路边生煎包好吃,还特地打包带回去给夜班的老婆大人,当下立即很是欣赏这样儿的勤勤恳恳的实诚人。
有时候家里有啥水电东西坏了,也早过了保修期,只能麻烦安哥拉,人家也不嫌烦,只消等到他有空,“药到病除”。
阳台的灯也给换好了,等我回来看到放置在没扔的包装盒里的灯罩,我拿出来琢磨,这东西存上水,倒可以做个花盆儿,对,可以养水仙。
于是没几天正好路过公园附近的花草市场,大棚里各色各样的花,我只奔着水仙去了。
养水仙,我爸有这嗜好。
记得从前家里有窗台的时候,到了冬季里,老爸就搬回一盆水仙回来。爷爷每每见了都批他:花盆儿比花贵,尽玩洋盘。
爷爷喜欢养月季和菊花,因为这两样儿植物,只需要剪了枝回来插活,不用花太多钱,而后就是交给悉心伺候,耐心等待五颜六色花开。
老爸这水仙养着多省事儿啊,只要换点水,晒晒太阳,但是就这工作还是会扔给我的,他更省事儿。
天晴时,白天记得端上西窗台,午后太阳偏西,再挪至东窗台,晚上从窗台收回堂屋柜上,有时候爷爷也会巡视,提醒我没有记得收。
想来养这些花花草草的性情,也是悄悄从爷爷那儿传给了爸,而我也是迷迷糊糊偶尔为之。
我爸爱新鲜玩意儿,或者说小资情节还是比较浓的。爷爷那种情节,可能是不忘打扮自己成书香门第,而老爸是爱冒充时尚人士,尤其在我们那庄子上,他总爱最先拥有一些东西,然后乐于让人赞誉、观赏;有时候想,如果他活到如今智能手机时代,没准儿是最爱在朋友圈讨赞的一位时尚老头儿。
我在市场问了问卖花的人,那其貌不扬的大蒜头咋个卖法,人家打量我这客户的“身价”,告诉我下面的高大些的二十块壹株,上面这些剖开的一小盆儿才九块,那,我这爷爷嫡传的“葛朗台”,自然没得选。
拎回家往灯罩里一放,还真为自己废物利用的创意沾沾自喜了一番。
老妈说,要不是她及时移植方便面盒儿里,这些水仙才不会这么快从一节手指头长到现在这么高呐。
“野百合也有春天”,九元水仙其貌不扬,如今也打了四五个花骨朵儿啦;
多数人都说“廉价的付出、不计回报的烂好人,不容易被珍惜”,可是还是乐于沉浸在偶尔有点点回报中,因为它让我欣喜若狂,比如亲爱的友人说顺道想偶遇一下,虽然最终错过,但在心里早已相逢,倍加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