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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90年代,为数不多的港台明星却成就了华语音乐的一段流金岁月,当时,孟庭苇凭借清纯可人的形象和一首首温暖的旋律,很快成为华语歌坛最火红时代的玉女偶像,俘获了一大批来自天南海北的歌迷为之疯狂追捧。
然而在我看来,孟庭苇最打动人的,并非是她的嗓音,而是她的纯真。
如今,很多70后和80后都会时常怀念那段属于磁带音乐的年代,那时电视都很少,能看到港台型男靓女面容的人不多,人们如饥似渴地守候在广播前,等着一首首新歌进入耳朵,他们就是那样跌跌撞撞地才跟上了时代,后来有人称那是纯真年代。
作为一个90后,却因为一个歌手,也爱上了那个纯真年代。有一种明星,可以超越时间,超越空间,超越所有的外在因素,让你喜欢到执迷不悔,忘乎所以。孟庭苇就是这样一个歌手,因为她,让我定义了一个时代。
孟庭苇出道当歌手的时候,这个世界还没有我。那时的她,还在中学念书,班里有一位高山族同学,吉他弹的很好,她便想着与同学组成二重唱。孟庭苇唱歌,同学弹吉他,两人假期就开始在民谣餐厅打工,她们只是觉得在民谣餐厅唱歌收入多,没想到竟会被唱片公司的星探发现。无独有偶,很多知名的歌手都是通过这种方式与唱片公司签约的,比如黄品源、李宗盛等等。但不同的是,当时孟庭苇还没到18岁,合约必须父母签字盖章,孟爸爸不同意,且坚决反对,怕女儿沾上娱乐圈不好的地方,会学坏。
父母眼中的演艺圈是个大染缸,对于是独生女的孟庭苇,只希望她好好念书,找份工作然后结婚生子,但她还是在合约上签下了名字,理由竟是“那个黄昏的夕阳太美了”,年少时的我们骨子里都会带有一种叫作“任性”的基因,看来孟庭苇也不例外。
最后孟妈妈偷着拿了孟爸的印章去盖了合约书,后来又说服了父亲。
刚出道的孟庭苇,一头卷发,像极了西方的洋娃娃,1991年,22岁的孟庭苇在歌坛展露头角,凭借一首《你看你看月亮的脸》红遍大江南北,被封为“月亮公主”的美称。
而那一年,我刚好出生。
1995年,她参加了央视春节联欢晚会,献唱了一首《风中有朵雨做的云》,更让她瞬间在两岸三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时处于事业巅峰的她,还是个芳龄二十几岁的少女,前路看上去一片光明,然而,孟庭苇却在2000年,突然决定急流勇退,告别歌坛。
在隐退的几年中,她把关注放回心灵与亲友身上,也与佛结下了不解之缘,那段时间她虔心向佛,后从事佛教音乐创作。
音乐制作人姚谦说:“公司的同事很头疼做她的案子,因为没有任何事可以炒作。”她一心向佛,戒斋闭关,结婚生子后也没有放弃有一天出家的念头。
2004年,她宣布复出,那一年,我正好上初中一年级。此后孟庭苇除了演唱自己喜爱的歌曲,她的名字更是经常与公益慈善相挂钩,把筹集的善款全部捐给了有需要的贫困群体,她用这种简单的方式诠释着信佛之人的慈悲。
经历了大火-沉寂-复出的一波三折,她的音乐一直没变,她的人却更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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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初中一年级的时候,才开始对音乐有了懵懂的喜爱,那时的我们正情窦初开,写不出好的情诗,就把歌词当成情诗写在寄给恋人的信笺上,因为大家用来联系感情的通讯工具还不发达,只能通过信笺来维系着自己都不太懂的爱情……很多人都是听着孟庭苇的歌曲开始成长恋爱的,现在大多已成家立业。
记得当时,同学们喜欢的类型千差万别,因为那时的流行音乐更新换代的非常快,DJ、摇滚、嘻哈、非主流等等类型的音乐如雨后春笋一样疯狂地生长,又如昙花盛开一样很快在人们的记忆中付诸东流,太多太烂太流畅地如潺潺的流水,如荷马的诗句。
有一次在“星海音乐船”节目中,偶然听到了孟庭苇的《往事》那首歌,熟悉的旋律瞬间荡起了我心中的涟漪,记不得曾几何时听到过这首歌了,或许是在家里的黑白电视机中,或许是在姐姐的录音机中,又或许是在某个转角的咖啡店里,唯一确定的是那时的我还不懂什么是音乐,还不知哪里是台湾。但是这些已经不再重要,因为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像是在六道轮回中,有一世曾与她是江湖至交,千回百转,寻寻觅觅中又与她相遇,欣喜若狂的感觉如同一艘漂泊的船只在音乐的海洋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港湾。
第二天,我躲开老师的目光,翻墙出校园,冒着做检讨和叫家长的风险,到CD店里,用仅剩的零花钱,买了一盘孟庭苇的磁带,一看那盘专辑的名字叫《纯真年代》,我当时在想:为了这四个字,死都值得!
后来才知道,《纯真年代》是孟庭苇在1994年8月出版的第七张民歌专辑,并正式加盟新力音乐SONY MUSIC TAIWAN。
孟庭苇曾说过这样的话:每个行业都有好的一面和不好的一面,关键是看自己。整个社会环境其实就是人组成的,人心复杂,环境就复杂;人心单纯,环境就单纯。
从那时起,孟庭苇就成了我心中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粮,无时无地都会出现在我生活的每个瞬间,我喜欢哼着她的歌想入非非,喜欢把她的照片夹在钱包里,喜欢把她的名字写在我每一本教科书上,似乎只有这样,孟庭苇就会离我的距离更近一些。
有一次爸爸突然对我说:小祺,你需要什么书给爸爸讲,爸爸给你买,不要每次都借孟庭苇的。
我又惊又喜地心想:假如我能借到孟庭苇的书,我才不让你给我买呢。
没想到后来,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我真的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好长一段时间都让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终于在情人节的时候鼓起勇气,给她写了一封情书,却突然听到那个女孩和别的男孩恋爱的消息。心中的痛苦不知对谁诉说,又怕被人知道,晚上在宿舍躲进被窝里,戴上耳机听“没有情人的情人节……”,听到眼泪模糊,觉得我是全世界最孤独的人,就孟庭苇最懂我。
3
我有一个哥们叫赵晓峰,他当时是周杰伦粉丝,我们两个在一起就是互相给对方看各自偶像的照片,他给我看周杰伦耍酷的表情,我给他看孟庭苇纯真的笑容。
赵晓峰经常戴着耳机跟着唱,我一句也听不懂,他说那是艺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他大获全胜。
学校举行唱歌比赛,赵晓峰第一个上场,选的歌曲是周杰伦的《双节棍》,他在台上拿着双节棍又唱又跳,或许是因为光顾着模仿周杰伦耍酷的样子了,不幸忘词。不幸中的万幸是唱的周杰伦的歌,反正周杰伦吐词不清晰,鸟语似的没人能听明白,他就一个人在台上瞎唱,台下的很多同学以为他唱的是俄罗斯歌曲,不禁献给了他热烈的掌声。
走下舞台的赵晓峰得意洋洋地对我说:长大我要成为像周杰伦那样的人。
我说:长大了我只想挣钱去看一场孟庭苇的演唱会。
后来长大后,我在孟庭苇的演唱会现场听得热血澎湃,泪流满面。但赵晓峰却没能成为周杰伦那样的人,因为他对我说,从当年失恋后就不再喜欢周杰伦了,他的偶像已经从周杰伦变成了许嵩,又变成了五月天,后来居然喜欢上了TFBOY……
年轻的我们都爱的太感性,又恨得太彻底,而现实是人性的双重性格让我们彼此难以衡量爱与恨之间的距离,也很难让我们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是什么。在个人成长中,我一直视孟庭苇为情感上的“精神陪伴”,因为我知道,世界上最好的老师,不是名牌学府,不是名师指点,不是兴趣使然,而是基于生存的“陪伴”。
在我最孤独失意的时候,孟庭苇的歌声可以让我不再感情的旋涡中继续沉沦下去;在我最开心疯狂的时候,想起孟庭苇的笑容,总会让我觉得世界竟然如此美好,美好到让我错觉孟庭苇一直陪在我身边。
记得刚工作的时候独自在外,时常想家,心绪如麻,我拿第一个月挣得2000多元工资买了个步步高手机,然后去网吧把孟庭苇所有的歌曲全部下载到了手机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都是孟庭苇的歌曲伴我度过每一个难熬的夜晚。
有一天,单位比我大20岁的李姐,拿着我的手机玩,突然对我说:咦,小祺,咱俩听音乐的类型差不多呀。然后打开蓝牙,把我手机里的歌点了全选,传到了她的手机里。
从那一刻起,我就觉得李姐不仅是我的同事,还可以是我互诉衷肠的好朋友。
当时的我工资挣得不多,话费都是几十元几十元的充,10086经常发短信告知我“余额不足,请尽快充值”的短信提醒。
我对李姐说:“每当收到这种短信都会让我心情不悦。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李姐惊奇地看着我说:“什么办法,快点告诉我。”
我得意地说:“我把10086的备注改成了孟庭苇,后来每当余额不足的时候,‘孟庭苇’就会给我发信息,自此,充话费也就变成了让我心情愉快的一件事情。”
接着李姐也如法炮制,这个方法并一直延用到现在。
十几年间,孟庭苇的歌声伴随了我整个青春时代,也将继续伴随我接下来的几个十年。小的时候不曾想到,长大后的我会对孟庭苇爱得如此痴迷,是因为她的容颜还是因为她的歌声,亦或是在成长道路中有太多孟庭苇给予的精神支撑。事实上,在合适的时间,遇到合适的歌手和歌曲,那种影响,直抵生存深处的卑微灵魂。
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精神陪伴,因此到现在也爱的忠贞不渝。
4
有一天清晨醒来,突然发现我的微博多了很多信息,莫名的打开微博一看,原来是孟庭苇转发了我为她写的一篇文章,然后很多亚迷也跟着转发了。
后来,我把那篇文章收录到了我的最新作品集《还我一个飞扬跋扈的青春》一书中,在这本书出版之前,我给亚亚姐发信息说能否为我的新书作个序,也没成想亚亚姐会一口答应。
当书出版之后,我的圈内好友,有着“陕西三毛”之称的沉香红在为我宣传时说:左小祺从来就不按套路出牌,别人出书都会请作家宣传,小祺却请了位歌手推荐,而且还是那么有名的歌手。
其实之所以找孟庭苇作序也是有我自己的初衷的,这本书是我对青春的一个告别,而在我十几年的青春岁月中,非常幸运有孟庭苇的陪伴,我的故事是在她的旋律中谱成的属于我的独家记忆,所以,只有把孟庭苇请进我的书中,我的青春才算完美。
在很久之前就知道,在孟庭苇的青葱岁月中,她最遗憾的就是没有在情窦初开的年纪谈一场胶原蛋白满格的恋爱,所以在《还我一个飞扬跋扈的青春》这本书中,我收录了很多关于恋爱的文章,也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填充孟庭苇心中小小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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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6月16日,孟庭苇来北京参加四川卫视《围炉音乐会》的录制,我偷偷赶赴现场为亚亚姐加油。在节目录制结束之后,我在后台把这本书送给了亚亚姐,还有一幅山东省漫画家协会的副主席王学忠老师特意为孟庭苇创作的水墨漫画。
说也奇怪,漫画家王学忠老师从来不把自己的作品送人,也从来不私下出售自己的画作,而当我拜访他时,向他阐述了我想求幅画送给孟庭苇的来意后,他二话没数便答应了。因为孟庭苇信佛,王学忠老师便画了一幅与佛有关的画,并附了一句与现在孟庭苇特别契合的话:奔走不为名和利,一心度人度自己。
复出后的亚亚姐,不为争一姐地位,也不为上歌曲排行榜前列,只是想尽可能救助他人,亚亚姐把专辑版权捐给贫困孩子,更多地选择出席公益性质的活动,对工作人员与歌迷,她也常常用体贴的言辞传达正能量。
亚亚姐如此温柔地对待人、事、物,难怪岁月也温柔守护着她,现在,她已经四十几岁了,可当她站在台上,清秀容颜如初,原本就恬淡的气质,修炼得愈发平和了,宛若当年那个美若天仙的少女。
后来,《围炉音乐会》的工作人员在网上发了一篇新闻,题目是:《孟庭苇诠释偶像力量,青年作家励志追星》,在这篇新闻中,他们把我刻画成了一个励志少年,通过不断努力写作出书,终于实现了小时候想认识孟庭苇的愿望。
其实,我并不算一个合格的亚迷,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刻意用写作来结实孟庭苇,写作早就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与追星并无牵扯,也并不冲突,后来因为文字结识孟庭苇纯属机缘巧合。而且我认为,喜欢一个歌手,最重要的不是买遍她所有的专辑,也不是只为参加她所有的演唱会,更不是把自己变成脑残粉,而是让这个歌手知道,喜欢她的人也是一群努力的人。这才是最有价值的东西,也是偶像带给我们最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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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很多读者问过我这样一个问题,似乎孟庭苇的歌曲并不属于我们90后这个年代,那你为什么会喜欢孟庭苇呢?这个问题也曾困扰过我很久很久,这个问题说简单就简单,说难也难。简单到可以用一句“没有任何理由,就是喜欢”来回答,但这个回答却总是不能让提问者满意,可我也真的找不到能表达我对孟庭苇喜爱的其他理由了。
直到如今,接触的歌手越来越多,听过的音乐也越来越多,在形形色色的潮流与价值观中,我突然找到了答案,为什么喜欢孟庭苇?很简单,因为孟庭苇用纯真的态度点燃了一盏明灯,我靠近一看,那里正是我想去的地方,就是这样。
如今的孟庭苇依旧面容如初,在她身上有一种对世间万物的淡然,还有一种超尘脱俗的美,在有限的生命里,她心怀善意,优雅从容,她淡泊致远,不断感恩,她自足,她珍惜,我想,这样活着才会更幸福吧。
在我《还我一个飞扬跋扈的青春》出版的时候,孟庭苇为我的新书上说我是一个心理年龄只有16岁的少年,而我想说,亚亚姐永远是我心中20岁的公主,简单纯粹干净,让人感觉纷杂的世界里总能寻得一片净土得以安静。
世界不是那个世界,孟庭苇还是那个孟庭苇,时间再走,心仍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