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威严陡峭的赤壁下,随波摇来一叶扁舟;当南山蜿蜒的小路上,细雨打落一片幽菊;当天姥山高耸的石阶上,顺风飘来一阵酒香……我看见,他们走向了远方,不仅收获了征服命运的勇气,还收获了心灵的宁静,且达到了旷世的境界。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面对“长江之无穷,人生之须臾”,面对官场的倾轧与黑暗,怀有恢弘的功业抱负的苏东坡,并没有随其流扬其波,而是吟咏着“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静看“缺月挂疏桐”。是的,他走向了远方,摆脱了泥泞。虽屡遭贬谪,却有“泛舟游赤壁”的雅兴,有“大江东去浪淘尽”的豪迈,不再与世俗之事纠缠不清,冷眼看浮沉,宠辱不惊,去留无意。
试想,假若东坡居士没有挣脱泥淖走向远方,就不会有“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的雅兴,也不会有豪放自如的“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更不会有征服命运的勇气。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陶潜虽心怀壮志,但却“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官场中的勾心斗角让他厌恶。不屑为五斗米折腰,不愿折节屈从的他放弃了功名利禄与繁荣富贵,毅然走向了山林,走向了田园,走向了远方。他醉心于自己的一片天,在南山山麓,东篱下,留下他采菊的身影,挥罢衣袖,拭去额头的汗珠,吟道:“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在山水田园中享受着快然和自足,享受着那份清净与淡薄。
若是五柳先生没有走向田园,走向远方,就不会有“悦亲戚之情话,乐琴书以消忧”,也不会有清新淡泊的田园诗派,他也更不会收获心灵的宁静。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李太白虽一世梦想做官,入朝为相,但以自己那傲岸的本性,拒绝与贪官同流合污。在巍峨的天姥山上,脚着谢公屐,看海日,闻天鸡,登山时仰天长啸一声“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远离黑暗官场的他,走向了山水,走向了远方,在山水之间,任清风涤荡心胸,随月辉起舞弄影,骑鹿游名山,以酒为伴,达到了旷达的境界。
正是因为青莲居士走向了山水,走向了远方,才会有“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齐沧海”,才会有飘逸洒脱的浪漫诗派,他才能达到旷达的境界。
如今的我们,如果局促于教室一角,只知死读书,读死书,结果只能是麻木于书本;如果只局促于自己的小城,学校与家两点一线,结果只能是麻木于家长里短;如果只局促于家长里短,每天只考虑成绩与温饱,毫不在乎国事世事,结果只能麻木于自己的人生。只有眼睛望向远方,心灵走向远方,才会看到更多的精彩,更深的体会,更有意义的人生。
当苏轼在赤壁之下“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当陶渊明在南山吟咏“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当李白在天姥山高呼“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我看见他们走向了远方,收获了征服命运的勇气,收获了心灵的宁静,达到了旷达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