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献出他的骸骨,献出静默的血液
献出头颅以及群山的高度
献给虚无
那打着幌子偷走一切的上帝
我的母亲在九月泣不成声
打谷场堆满粮食。扛玉米那个人走了
挖兰花卖钱那个人走了
一个人要走谁也拦不住
在尘世,你的名字不被人记着
在天地国亲师位面前,摆放着你的灵牌
夜晚如此漆黑,我们点燃灯芯
微弱的火苗被风吹歪,分出一只
再分出一只,折断一只
再折断一只
最后熄灭。我们跪下
磕头,还是磕头
在尘世
草木按照各自的生死轮回
我被我暴打。一记耳光
撕裂母亲脸上的花朵
这空白的生活啊
这锅底的黑。在尘世
我被关进一座死囚的牢笼
唱百姓苦难的民谣
一直唱
一直唱
唱我们都是窝囊废
唱我们一茬一茬的庄稼
唱黎明。唱跑调